金润知道自己得罪的人不少,平时出门很少是一个人,身边的狗腿按着宋文意把他暴揍了一顿,还是陈牧雷看不过去出言制止这事才算了了。
按时间推算,当年的宋文霖应该还在上学,和金润没有交集。而宋文意也不是一个心机Yin狠之人,事后应该没有再来找碴,否则金润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也不可能轻易绕过他。
睚眦必报……
会是迁怒吗?
……
在简绎去调查宋氏的同时,陈牧雷暗中找到宋文意。
他上学期间主攻绘画,到现在也还再坚持画画,只可惜一直没画出什么名堂来。
陈牧雷来到他的绘画工作室,工作室不算很大,二分之一的空间都改成了画廊,工作人员也没几个。
艺术这个东西,陈牧雷是真不懂,抽象的绘画作品他更看不懂。
工作人员见他在老板作品前有模有样地观摩许久,以为遇到了懂行之人,便端了杯热茶上前来招待带解说画作。
陈牧雷没好意思打断,硬着头皮聆听,最后实在觉得无趣,问:“你们老板在吗?”
“宋老师吗?今天刚好在,我带您过去。”工作人员热情地引着陈牧雷来到二楼。
几乎整个二楼都是工作间,横七竖八地挂满了无数装裱好的作品,简直比楼下画廊还多。
“宋老师,这位先生很欣赏您的作品,想找您聊聊。”
小姑娘如是介绍,陈牧雷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在艺术面前存一颗敬畏之心的他还真有点心虚。
不消片刻,一个年长他几岁的男人从一副巨大的画板后探出半个身子。
他素布衣衫,头发略长但并不凌乱,还很干净,肤色冷白,戴着棕色的框镜,身上的长围裙上都是蹭上去的陈年颜料,一只手还握着画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工作人员立即把陈牧雷带到一旁的会客区,摆上来几个果盘后就下楼了。
男人放下调色板和画笔,摘下套袖和围裙挂在身后的画架上,面带温和的笑意走了过来:“抱歉,我这里有些乱,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陈牧雷把眼前一身儒雅气的男人和记忆中那个被金润暴揍的狼狈男人的脸重合到一起,还……真是宋文意。
陈牧雷起身和他握了握手:“几年不见,宋先生——啊,应该称呼宋老师才对,宋老师和以前相比变化不小,更有艺术家的气息了。”
宋文意挑眉:“我们见过?”
陈牧雷一笑:“可能有件事你不愿意提起,宋老师曾经和金润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不巧当时我就在现场。”
果不其然,听到金润的名字后宋文意笑容一僵,盯着陈牧雷的脸仔细回忆了一番,随后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想起来了?”陈牧雷问。
宋文意冷着脸点点头:“我记得那个时候是你帮了我,还没机会和你道谢。”
“小事一桩,道谢就不必了。”
“陈先生怎么会找到我?”
“的确有件事。”
陈牧雷打量了一眼这偌大的工作间,宋文意道:“这里就你我两个人,没有别人,陈先生有话请直说吧。”
宋文意显然还是认为他和金润是一伙的,没把他赶出去已经很有教养了。
“那我就直说了,”陈牧雷身子微微前倾,“你有个弟弟叫宋文霖,对吧?”
宋文意暗中攥了攥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怎么了?”
陈牧雷没错过他的小动作,问:“没怎么,他人现在在哪儿?”
宋文意看似不紧不慢地品着茶,低垂的眼里翻涌着一片惊涛骇浪。“在国外读书。”
“什么时候出去的?”
“出去快一年了。”
“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金融专业。”宋文意放下茶杯,“至于是哪个学校我没有必要告诉你,陈先生对我弟弟这么感兴趣?”
如果说现在的宋文意和过去有什么不一样,外表与气质都不值得提,短短几句交谈,陈牧雷就发现了宋文意眼中有过去没有的戾气与恨意。
他给宋文意满上那杯茶,答非所问道:“最近两年,宋文霖都没有出国记录,最近一年,他连阮城都没有出去过,宋老师,你不诚实。”
宋文意猛地站了起来,周遭的气场全变了,双手攥得发白,却还在忍耐着情绪:“如果我工作室有陈先生欣赏的作品,我可以送给陈先生,但是我家里的事就请你别再过问了,这与你无关。我就不送陈先生下楼了,您请便。”
……
从宋文意工作室出来,陈牧雷更加确定出事的人是宋文霖。
既然撬不开宋文意的嘴,他本想去宋兴德那探探口风,结果宋兴德干脆闭门不见。
这父子俩这么快就通了气,这其中没猫腻谁信?
没多久,简绎的电话打了过来:“你说以前金润曾经挖过宋文意的墙角?”
“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