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任何转机的可能,裴开走过去问,“可以吗?”
“搜吧。”骆商语气淡淡,目光落在阿蒲身上。雨中的她显得格外羸弱,脖颈处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皮破了。
裴开背对着蹲下,嘴唇张张合合说了些什么。骆商一眼扫过,微微垂眸,若有沉思。直到男人的催促声传来,裴开才拍了拍他肩,“小心点。”
雨越下越大。
骆商慢慢走过去时,男人正拽着阿蒲站起来。阿蒲挣扎着掀开眼皮子看了他眼,然后又无力地合上。
他觉得自己像是走在绳索上的人,一步都不能出错,小心地靠近,直到男人将刀从阿蒲脖颈上移开,将要挪到他这里时,一脚踹开他,将阿蒲护在身后。
紧接着男人被随后上来的人压制住。
阿蒲的身子无意识往下滑,骆商伸手托了托,将她打横抱起。
裴开打了把伞过来,看了眼他胳膊,刚刚被划了一刀,衬衫被划开,里面一道血痕,皮rou都往外翻开,“你还好吗?去处理下吧。”
救护车早就停在一旁,阿蒲只是暂时晕了过去,脖子上有些皮外伤。骆商的伤口被处理好后,视线落在阿蒲身上。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头发shi哒哒粘在脖颈窝。
骆商借了块毛巾来替她将头发擦干。
很快,蔡盈和陈宏远便赶到医院,接到消息时,他们也是吓了一大跳。好好的孩子去上个学,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医院外,骆商将车停在树荫下。左边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划得并不是太深。原本的白色衬衫上面全是血迹。
他颤抖着手中储物格中拿出许久没有碰过的烟来,打火机滑了好几下才将香烟点燃。
裴开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扯了扯唇角,“从高中到现在,还真是难得看见你这么狼狈,我们有几年没见了?五年还是六年?调回来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你。”
骆商慢慢将烟摁灭,“六年没见了。”
裴开将他放在一旁的烟拿来,点上,“刚刚那小子全招了,前几天一中门口泼墨水那事也是他干的。说是什么女朋友跟别的跑了,就来报复社会。这他妈的就是孬种,一出事全推女人身上,这要是我,我也得跑。”
骆商顿了顿,“人醒了吗?”
“醒是醒了,刚刚被家里人接回去了。”裴开有几分好奇,“不过你和那小姑娘什么关系?”
“这么久没见,什么时候你问题也这么多了?”
裴开笑了笑,“不过我可提醒了,有空带那小姑娘去做个Jing神咨询吧,她情绪感觉不太对,从业这么多年,我见过这样的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接下来全是甜甜甜。我已经想好让阿蒲重新搬去和骆商一起住啦,再加上陈颂这个拖油瓶。
第48章
裴开接了个电话离开,离开前拍了拍他肩,“改天有空再约。”
车门沉闷关上,骆商表情并不怎么好看,眼底皆是冷漠,冷冰冰一片。要是认识的人坐过,哪里还认得出这是温和有礼的骆大少。
他抬手给封安打了个电话,“前几天否决的那个项目,你重新把合同发我看看。”
“那个心理咨询机构拉投资的吗?当初你不是说公司目前不准备涉及这个领域,所以才将项目打回去了。”
“就是那个,你尽快安排下负责人和我见面。”
电话挂断后,骆商久久维持着一个动作,仰靠在椅背,眼睛盯着车顶。直到封安的下一通电话打来,他才揉了揉眉头,发动车子。
阿蒲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没有做过那个被赶出去的梦,也没有去抱大腿。她顺从的按照孙梅的意愿过完了一生。
二十三岁那年相亲认识了结婚对象,对方笑眯眯地夸她好看勤快,之后又迅速的结婚。领证结婚的那天,宁清音送了她一条手链,说是受他人所托。那年,骆商也彻底搬出了骆家,一个人在外面住。
事业越来越大,接二连三吞并了好几个公司。
二十五岁那年春节,丈夫借口她生不了孩子,在外面养了小三。她哭着回骆家时,孙梅劝她再忍一忍。争吵完后,她碰见许久未归家的骆商。他依旧是淡淡的询问她,需不需要他帮忙离婚?
阿蒲窘迫的拒绝了,没有注意到对方一扫而过的失望。
二十七岁那年,平城出了件大事。陈家的小女儿结婚,婚宴整整办了三天三夜,当地各大媒体小报上都在刊登这件事情。婚后不久,婚姻中的女主角出了轨,陈家父母也强硬地将女儿接了回家。
也就是那年,阿蒲正式了离了婚,确诊了重度抑郁症,长久的失眠让她开始变得蜡黄削瘦。
画面一转,梦境变成了孙梅的脸,她抓着胳膊质问她为什么不听话。
紧接着是高中咄咄逼人的同学,过了太久,阿蒲早就记不清楚他们的脸,他们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把她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