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街道对面一辆车不合时宜的鸣起笛来,车前灯齐刷刷亮起。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阿蒲睁不开眼,席桥动作也停下来,伸手固定住吊椅,眯着眼看向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
“怎么了?”阿蒲揉着眼睛。
“不知道,也许按错了吧。”席桥语气淡淡,低头询问,“想不想看星星?”
阿蒲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空。
席桥轻笑,“不是这种,是用天文望远镜看,你跟我来。”
席桥拿着漫画书,依旧是直接单手翻过栅栏。阿蒲踟蹰半响,还是不能接受翻过去,她推开栅栏门,决定从门口走进去。
“我家门锁了。”席桥站在院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那就只能翻过去了,到底还是想看星星的想法战胜了不愿翻栅栏,阿蒲拎起裙摆打了个结,脚踩在中间横杠上。
在翻到一半的时候,席桥伸手提了她一把。
不远处。
“你半夜开我车来这,就是为了看这个?”封安十分不解,有这个时间,一场球赛都能看完了。尤其是刚才有些人还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双闪。
这要不是他就坐在车上,他都不相信这是骆商能做出来的事情。
骆商向来冷静的面孔终于出现一丝瓦解,脸色难看,松了几颗衬衫扣子,一声不响地盯着前方。
“不过年轻真是好啊,想我当初刚毕业那会,凌晨一点下班,还能赶去我女朋友家和她一起吃个夜宵。”现在社畜本人下了班只想瘫在床上补觉。
只可惜碰上了某些黑心资本家,半夜陪他来看俩小年轻搞暧昧。
骆商轻嗤了声,“年轻有什么好,毛头小子一个。”
啧啧,醋意大到能熏人。
“这你就不懂了,我现在二十七岁出去找女朋友,人家二十几岁的小姑娘都嫌我是老牛想吃嫩草。你想找年轻女生,人家小姑娘还不是想找年轻男生。”
“更何况,都说三岁一代沟,你和人家至少隔了两个沟。”
骆商微笑,“其实你可以选择不说话。”
眼见着苗头不对,骆商脸越来越黑,身为一名打工人的自觉,封安立马话锋一转,“不过确实不应该,都高三了,怎么大半夜的还不睡觉。有空搞暧昧,不如多去刷几道题。”
“学校就应该禁止谈恋爱,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情爱。”一顿话说完,封安面不红心不跳。
骆商没有说话,搭在方向盘上的大拇指摩挲了下,从旁边置物盒里拿出颗糖,剥开糖纸,不紧不慢塞进嘴里。
封安见状也想伸手。
怎知忽然被骆商用手挡住,他语气淡淡,“想吃自己买去。”
不就是说错点话,用得着这么记仇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39章
“快下来。”席桥伸手。
阿蒲看着有一点高的栅栏,眼里隐约带着点跃跃欲试,不过还是没有去拉他的手,手一偏扯住他的袖口,慢慢爬下来。
进门的那刻,席桥脚步顿了顿,回头盯着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
白日里,阿蒲站在自家院子里总能看见隔壁二楼的窗户里伸出一小节圆筒状的物品,却不知道这是什么,直到现在真真切切的摸到它冰冷的质地。
席桥用主镜找准物体,脚架固定好,再慢慢调节寻星镜,直到两只镜的光轴平行好才松手,侧身看道,“你来试试。”
阿蒲慢慢凑了过去,嘴唇忍不住张成圆形,惊叹道,“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不然你以为呢?”不知何时,席桥手上端了一盘切好的甜橙上来。阿蒲伸手拿了一瓣,却剥得汁水滴落在地毯上,弄得满手都是。
她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抬了抬眼,看着手中被挤的乱七八糟的难看橙子不知如何是好。
席桥扯了张纸巾给她,接过她手中的,将自己手中剥好的橙rou递给她。
“谢谢。”见他没什么表情变化,阿蒲伸手接过。
回家洗了个澡后,阿蒲拿手机调第二天的闹钟,才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几通未接来电。来电备注都是补课老师,这是她前几天为骆商改的。
她顿时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记告诉骆商今天不去补课的事情。
忘了其他事也不能忘记这件事情啊,阿蒲顿时就像焉了的小白菜,就在犹豫要不要回个电话时,忽然,电话嗡地一声响起。
她心一跳,赶紧滚进被窝里,带上耳机,接通电话。
沙沙的电流声通过耳机传来。
那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以为他是打错,阿蒲试探着喊了声,“骆商?”
隔了好久,就在阿蒲以为对面不打算说话时,他清淡地嗯了一声,有磁性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低沉,“睡了吗?”
阿蒲翻了个身,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瓮声道,“还没有。”
想到他给自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