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柏侧头问阿蒲,“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没有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阿蒲眼睛里反而浮上一些忧愁,小心翼翼问道,“这样会不会很麻烦你们?”
语气疏离的让人心疼,蔡盈喉咙不觉一紧,眼角泛着shi意,“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麻烦。”
在接下来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阿蒲都呆在家里,偶尔会去草坪上的吊椅上坐坐,给葡萄藤修剪枝杈。
蔡盈全心全意享受着当妈妈的角色,对阿蒲嘘寒问暖。阿蒲心里知道她是对之前的事情还犹有后怕,所以尽力不让她为自己担心。
终于,在家里待的第十五天,陈京柏询问她想不想和他一起出门。
在他看来,阿蒲需要出去走走,同时她的身份也是时候让人知道。
一路上,他接了好几个电话,反复问道,“你确实他不会来是吗?”
“没通知他吧?”
这些日子,骆商就像个疯子,几乎是自己去哪他就跟到哪。
陈京柏从后视镜里看坐在一旁的阿蒲,不觉咋舌。之前以为骆商只是像狐狸,怎么没发现他还有当疯子的潜质。
到地后,阿蒲看着熟悉的建筑,才发现这是骆商之前带她来过的地方。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包厢,进去后,目光再一次齐刷刷落在阿蒲身上。
陈京柏一声打断,“看什么看,这是我妹妹。”
这话一出来,包厢里气氛凝了几秒。这里的人谁不记得阿蒲,毕竟是骆家大少第一次带人出来,可现在又成了陈家女儿。
都是人Jing,自然懂了陈京柏的意思。带出来给他们认识,以后再见就不要把之前的事在外面随意乱讲。
随即就有人让了位置,“来,妹妹坐这。”
陈京柏低声问,“坐我旁边可以吗?”他顺手给谢昭发了个短信,让她过来。
本来他是自己打算带阿蒲出去逛逛,可他实在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所以想请她帮帮忙,陪阿蒲出去逛逛。
陈京柏注意着阿蒲的情绪,有一搭没一搭的出着牌。阿蒲看见自己衣摆上的褶皱,低头将它抚平。
刚抬头就看见门口进来个人,穿着白色衬衫,领口扣子松了几颗,西装搭在臂弯,手腕上带着他最常用的那块表。
不止阿蒲注意到,在座的人都看见来人。目光在陈京柏和骆商中间流转,最后试探着问了句,“大少来玩一把?”
第29章
骆商轻嗯了声,抬手松了松领带,接过那人位置坐下。微微靠在椅背,握牌的手骨节分明,稀疏平淡的样子不像是在玩牌,倒像是随意挥金如土的贵公子。
似乎是不在乎输赢,连阿蒲这种不善于牌九的人都看出他出牌出的毫无章法可言。没几局牌的时间,桌上压的一叠现金就空了。
昔日骆大少身边跟着的金丝雀是陈家女儿,众人都以为出了这事,这俩人又刚好凑在一块,肯定会闹个不可开交。谁知一个比一个淡定。
骆商到底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但陈京柏心里火气着实很大,额角青筋突突直冒。不是说好没通知吗,怎么人又来了?
他讥讽道,“骆大少这财都散得差不多了,还来吗?”
骆商饶有意味看他眼,慢悠悠摘下手上的腕表放桌上,食指抵着推到正中间,“赢了就把这个拿走吧。”
桌上人看直了眼。平时在这里玩得都是小打小闹,怡情而已,毕竟没人靠这个赢钱发家。但这块表是真的贵啊,有钱也不一定买的来。
可表的主人显然没有把它当一回事,依旧懒懒靠在椅背,漫不经心的出着牌。
眼看着就要赢了,陈京柏心里却憋屈的很。转眼看见安静坐在旁边的阿蒲,他挑了挑眉,故意侧头问,“最后一张牌,阿蒲帮我看看可以吗?”
阿蒲点头,将最后一张盖在桌上的牌掀起,递给陈京柏。
虽然早就知道是什么牌,但此时陈京柏也装出惊讶样子,毫不吝啬夸赞道,“手气真好。”
他挑衅般看向对面。
骆商扯了扯嘴角。
心里憋着的郁气终于吐了出来,陈京柏心情十分舒畅,毫不客气拿过手表,刚想递给阿蒲让她拿着玩,突然又愣住,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骆商那狗东西的表让阿蒲拿着?
绝对不行。他手的方向一转,随意将表扔给身边人,“送你了,拿去玩。”
骆商依旧没什么表情,面色寡淡,全程没有抬眼看过阿蒲。只是在其余人摸着表赞叹时,偶尔嘴角会噙着一抹笑容。
雕花的梨木窗洒下斑驳的光影。
阿蒲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我想去下洗手间。”
“需要人带你过去吗?”
陈京柏对阿蒲向来有耐心,这半个月里,他几乎每天回家时都会给阿蒲带份礼物,有时是镶嵌着钻石的蝴蝶结发卡,有时是各种奢侈品项链。
阿蒲的房间里顿时除了各式各样的玩偶,还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