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刚和你弟弟打过电话,他下午就放假,你记得帮他把床铺一下。”
小楼里面的布局有点像是单身公寓。从阿蒲有记忆开始,孙梅就带着她住在这里,即使是过年也不曾回去。康时放月假也会到这来住,不过他没有房间,一般都是和阿蒲挤在一起。
阿蒲找孙梅说过很多次这件事情,觉得他俩这么大了不该再挤一个房间。
可孙梅总是不以为然,嘴上说着你们是姐弟,这有什么关系。
将自己的个人物品好好收起来后,阿蒲站在椅子上从衣柜顶层拿棉被给康时打地铺。她身高不太够,站在椅子上还需要踮脚。
一个不小心,棉被脱手,险些要砸她头上。
好在被人从后面托住。
“我来吧。”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淡淡的汗味。阿蒲听出是康时回来了,从椅子上下来给他让出位置。十八岁的少年,刚处于变声期,听的出来他是故意将声音压了压。力气也大,阿蒲需要废好大劲才能拿下来的棉被,他轻轻松松就拿下。
“放地上铺开就行,地板是我刚刚擦过的。”
康时取下书包放在桌上,双膝跪在地上把棉被整齐铺开。他头上冒着细汗,将床铺好后含糊道,“借你浴室用一下。”
阿蒲点头,将洗好的凉席拿来给他铺上,又从衣柜里拿了个枕头出来。
哗哗水声停下,想来应该是洗完澡了,阿蒲开口,“妈还没回来,你要饿了的话先吃点蛋糕填填肚子。”
小楼里有厨房,但大家为了省事一般都是吃主楼剩下的。主楼做菜的份量多,上菜也是单独盛一小碟,剩下的不吃也白浪费的,更何况还节省时间。
但每次康时回来时,孙梅总是会单独开火。
康时沉默应着,手上拿着换下来的衣服,找了个桶接水搓洗衣服。
房间里只有衣料之间的摩擦声。
这几年康时越来越沉默寡言,明明是俊朗的少年人,结果却一年比一年还不爱说话,前几年还会乖乖的叫姐姐,结果现在连姐姐都不叫了。
思及这,她开口,“你月考成绩出来了吗?”
站在晾衣绳下的康时手一抖,手上的桶突然连着衣服一起砸下。
阿蒲也被一惊,“怎么了?”
“没什么。”他猛地蹲下,将掉地上的衣服捡起,却不敢再抬头。
等人急急进了浴室去重新洗衣服,阿蒲才慢一拍的发现自己昨晚洗好晾在外面的贴身衣裤忘记收起来了。
孙梅买了鸡回来炖汤,中午饭时她将两个鸡腿全都夹进康时碗里,康时没说话,只是夹了一个鸡腿放进阿蒲碗里。
孙梅见了,脸上有点不喜,但倒也没说什么。
到了晚饭,阿蒲便没有再吃。孙梅叫吃饭时,她浅浅微笑,“我刚刚在太太哪里吃了点点心,现在还有点饱。”
“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太太那里吃东西。”她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将剩下的鸡rou全都倒进康时碗里。康时看了眼阿蒲,随便扒拉几眼便放下碗。
“你怎么不吃完啊。”
康时:“我吃饱了。”
骆家主楼,饭后张妈上了些甜点,厨房请来的师傅新做的芒果千层。
宁清音尝了尝味道,“不错,甜度刚刚好,不会太甜。”
张妈接话,“下午让阿蒲也帮忙试了下味道,她也说好吃。”
“你也尝尝。”宁清音朝骆商道。
骆商慢条斯理叉了一小块蛋糕,微微有些皱眉,有点太甜了,不过这确实会像是小姑娘爱吃的东西。
他擦干净嘴巴 ,朝张妈道,“您帮我留一点下来吧。”
宁清音问,“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骆商:“今晚的做的还不错。”
他端着甜点进了房间,半夜骆嘉石敲门进去借吹风机,瞧见桌上放的芒果千层,疑惑道,“怎么还没吃?这个放久了可不好吃了。”
骆商垂眼,“正准备扔掉。”
洗过澡后阿蒲就上了床,她有考虑过今晚要不要趁热打铁再去一趟骆商那里。但仔细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一来怕骆商烦,二来她不太方便离开。
康时点着一盏小台灯,在靠墙边的长木桌上写作业。上面有一个洗干净的玻璃瓶,插着几支阿蒲向张叔讨来的花,已经过了花期,有些焉巴巴了。
房间有点热,风扇吱吱地朝两头转动。
阿蒲已经睡着,即使这样还是被热得翻来覆去。听见后面不断的声响,康时起身将风扇换了个方向固定住,朝着阿蒲的方向吹。
他从抽屉里找了个创口贴给自己换上。下巴破了道口子,下午的时候孙梅就问过他是不是在学校打架了。他说没有。
其实哪是没有。
早上在学校走廊接完电话后,他将手机放在桌肚子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桌拿走。同桌和骆野关系好,到过几次骆家,他看了眼屏幕,笑得贱兮兮的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