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大脚富贵惯了,一个总是精打细算的,吃的不一样,口味不一样,这倒是小事,见识上喜好上差别,那可就大了。你能够对着天天上法国餐馆玩高尔夫的讲夜市大排档去街上篮球馆么?一回两回是新奇,可时间长了就不习惯了。你也不能够时时刻刻对着不懂得什么是莎士比亚的人朗诵十四行诗,更不能带着他去听歌剧。这是从小养成的风度品性,改都改不了。更何况这里头还牵扯着利益分配等诸多问题。”说着深深凝视着桑榆,微微笑道,“如果不是小朔喜欢你到了骨子里,又已经手握大权,你也配得上这个名分,你们是决计走不到今天的。”
桑榆默默点头,心里却也明白正是这个理儿。所谓风度气质,见识手段这些东西,与天赋并没有太大关系,而是阅历的问题。假如自个儿没有在社交场上周旋,在那些个名媛贵妇间进退自如的本事,就是封朔再爱自己,封家也是不可能点头的。封老的喜爱不过是另加的筹码,关键还是要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够担当起封家主母这个名分。
封老叹息一声,很是感慨的摇了摇头,颇多怜惜的神情:“本来很不错的女孩子,偏偏尹家不满意。另外再找了一个,就是顾家本家的女儿。顾家一贯是打小就要学会怎生对长辈讨好儿,借机博上位。人人都是从那一辈里头拼杀出来的,心里头都有一套讨生活的本事。那女孩子倒也有心计,先是把尹家上上下下打点好,然后腻在尹家小子那儿。婴伊丫头最不屑的就是软语温存,哪敌得过那女孩子女儿样儿?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女孩儿就和尹家小子做了那档子事,连孩子都有啦。”说着,又冷笑道,“尹家小子也心软的很,他以为女孩子再怎么有心计,也不会拿自个儿的清白作势。哪里晓得人一但狠起来,就是拿命来搏也是有的。就是这么着,两个人不几天,就结了婚。”
桑榆拧起眉,咬着唇细细想,明白那女孩子就是那顾芳菲了。原来是这么一个孽缘。她于是又道:“那么,妈妈就这么放弃他了?”
要是封朔这么做----不,不,不说封朔不会这么做,她也不会让他有机会。他们两个,谁也不肯有什么人插足他们之间。桑榆不由抿着嘴笑了起来,心里很快活。
“还能怎么样?”封老斜睨了桑榆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见她打开自己的手,微微撅起嘴,很是娇俏的样子,“婴伊丫头就是这样,自个儿的东西就是让人碰了一碰,也不会再要。记得那会子她爱极了一件裙子,一得空儿就穿着,后来叫那女孩子穿了一次,回来了就烧了。”虽这么说,眼底却很是激赏,笑道,“这般刚强的性子,简直不像个女娃儿。尹家小子结婚那天,婴伊丫头也没来。龙小子他们陪了婴伊丫头几个月,我们也是后来才晓得婴伊丫头有了孩子,但这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原来是这样吗?桑榆想着那个骄傲的刚强的女孩子是怎样看着自己的男人慢慢靠近另外一个女人,最终失去他的,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阵寒冷与心痛。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在一瞬间看见背叛看见黑暗,而是一步步失去不可挽回却又无能为力。
属于你我的爱情快速燃烧,在以为会永恒的时候,却已经成了灰烬。
女人的战争
女人间的战争,从来都是以男人为目标的。手段并不重要,对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猎物。
朝阳透过纱窗,落在那一床柔软的被褥之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人儿懒懒伸出一只晶莹剔透的胳臂,翻了个身,呢喃几句,又蜷起了身。封朔眯起狭长的眼,俯下身去,在红艳的小嘴上流连不去,缠绵许久,低笑道:“小乖,再睡下去可就来不及啦。”
桑榆睁开眼,朦朦胧胧的望了一望,依旧半睡半醒,缓缓坐起身来,睡衣散开,露出大大小小的吻痕,在细腻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旖旎。平日清明的眼眸带着水光,盈盈的盛满娇嗔埋怨,简直就是----活色生香。
封朔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苦笑道:“小乖,你是在诱惑我吗?这样的话,我可就不客气啦。”小小的打了个呵欠,桑榆不理会他,径自进了盥洗室,再换上一件长袖v领珠灰色衬衫,套上同色长裤,围上格子丝巾,踩着软毛拖鞋,下了楼,坐在长桌前,向着正在看报纸的封老道:“爸爸,早上好哟。”
封老放下报纸,微微点头,看见她颈上的丝巾,眼底尽是明了的笑意,对着在一旁落座的封朔道:“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呀。”促狭的语气羞得桑榆睁大眼,脸颊上浮起潋滟红晕,咬着唇,狠狠瞪着封朔,道:“都是你的错啦。我都说了不要了~”蓦然醒悟过来,顿时又是一阵气恼羞怒,一眼瞪过去,偏偏那含怒带羞的神情,软语呢哝,虽然是发怒,更像是撒娇,听得封朔心簇摇荡,含笑低语:“是小乖太可口哪,怎么吃都吃不厌呀.....”女孩儿立起眉,恨恨的在他手臂上胡乱一拧,见封朔作出疼痛的神情,却又凑上前去,道:“真的很疼?哎呀,你都不晓得躲么?”封朔就势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在纤长优美的颈上轻吻,笑道:“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好啦。”桑榆哼了一声,悄悄撇过脸,道:“好啦,一大清早儿的,说这些混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