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耐不住小女孩子这般撒娇,笑呵呵地摆了摆手,故意哎呀哎呀的叫道“你可别,老头子老啦,经不住你这阵仗。”喝了口水,慢慢道:“婴伊他们的事儿你都晓得吧,那你的父亲是谁你也都知道喽?”
“哎呀,你就是说我不服老啊。”封老大笑着,上上下下看了一通,道,“你是和那龙家小子一起出去了吧?”
“龙龙~~”桑榆忽然娇媚而又古怪的笑了起来,柔声说道,“我很想现在杀了你呢。”
封老颇感兴趣地看了桑榆一眼,道:“龙兆瑾那小子总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头不说。小女娃子能够跟他搭上关系,倒是不错。嗯,你是要问安婴伊那小女孩子的事情吧?”
“偏偏就叫我妈看上眼了?”桑榆调皮的眨了眨眼,毫无察觉的就将“我妈”脱口而出。
“回来了。”封老抬起头,微微一笑,“玩得这么晚,到底是年轻人啊,精力充沛,像我就不行咯,人老了。”
龙雍也眯起狭长的桃花眼,颀长的身躯紧紧贴着她火热的身体,温和优雅的笑意始终不变:“我也一样啊~”
与其终归是要失去,还不如在没有太过在乎的时候就抛弃。
桑榆惊讶似的皱起了眉,撇撇嘴道:“您都知道啦?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去呢。”有些嗔怪的语气,倒更像是在撒娇,软软的。“对啦,您和龙爷有交情哦?我都不晓得呢。”
呀,这话问得突然,桑榆清亮的眼眸蓦地睁大,咬了咬嘴唇,挽住老人的手臂,轻声道:“是呢,总是听别个讲啦,我什么都不晓得呢。您是经过这些事情的,又看的清楚,肯定知道真相呢。您就告诉我罢。”
“这也没什么打紧。血缘上是尹昌庆我是晓得的,但我只当龙爷是我父亲。”桑榆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眼眸一转,笑吟吟地道,“您不会怪我吧?”
而守卫自己的所有物,也是一贯的本能呢,为此,可以向敌人亮出最锋锐的爪牙。
桑榆咬了咬嘴唇,眼儿一眨:“哎,您老倒是说说,为什么一看是真个要好就慌啦?我妈性子又好又能干,那点儿配不上呢。”
封老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摇了摇头,淡淡道:“那是你的事情。只要自己担当得起那个后果,怎么做都是自己心甘情愿,旁人没那个资格干涉。”说着又微微一笑,“你这性子倒是有几分兆瑾的风格。尹家小子性子软得很,他老子杀伐果断,他大哥手腕儿也狠辣无情,就他一个人十足十的少爷脾气,过过小日子倒还好,要是出了大事儿,靠不住。”
“哼哼,我们果然是一样的。”桑榆轻轻笑着,有些讥讽,又有些欢喜,“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吧。”
桑榆眼底软软的都是恳求,波光潋滟,丰润的胳臂轻轻搭过来,不住的摇晃,仿佛一个小女孩儿向着自家长辈讨要一枚糖果,虽然撅起嘴儿求饶,但其实已经笃定对方一定会给。
愉悦的相处,愈是快活,就愈让人不自觉地眷恋,就愈是,叫人害怕,害怕背叛,害怕失去。
“也许。”龙雍也低下脸,在她香软滑腻的脸上亲吻,当他再不能够忍受她的心游移于他之外的人身上时,他们就会刀剑相向罢。他们都是这样,想要的,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占有和掠夺,是铭刻在血液中的天性。忍耐,也不过是为了最后的甜美。
“哪里,您比我们还精神着呢。”桑榆甜蜜地笑起来,换了身家居服,亲亲热热地在封老身边坐下,“我们是仗着自个儿年轻有底子,您是心里年轻。”
封老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她的头,摇头道:“哪里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中国人总讲究个门当户对,现在也讲究这个。倒不是别的,一个圈子的人,品味性子总是相近些。你瞧瞧,夫妻两个过日子,一个大
“哪里那么容易呢。”封老摇了摇头,轻轻笑道,“你别看现在什么偶像剧之类的总是‘麻雀变凤凰’‘灰姑娘’的,其实尹家那个圈子里头的人,从骨子里头就看不起圈子外头的,不过藏得深,谁都不肯显露出来罢了。我哪,那是从底层拼出来的,野崽子一个,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怎么拼怎么抢。他们现在对我恭谨得很,谁晓得背后怎么造我的谣呢。我也不在乎,他们那是打小养成的优越感,觉得谁都应该对他们毕恭毕敬,谁都贪图他们手里的那点儿钱财权力。所以谁都不信,谁都看不起。”封老嗤了一声,撇嘴道,“尹家小子倒是个例外。那小子从小就受着什么贵族教育,总是一副温良恭谨谦恭温顺的样子,和人相处,总是处处迁就,有什么事情,也总是考虑到会不会打搅到别人。可是呢,谁不是面儿上说他好,背后管他叫‘冤大头’的?婴伊丫头一开始还觉得他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二世祖,只晓得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做,后来就说他是烂好人。她脾气刚强,又摸索出一套过日子的法子,看不惯尹家小子动辄十几万签出去眼都不眨的样子,管的他一点儿脾气都没有。龙爷又是她朋友,陈家也跟她有交情,也就这么搭上啦。不过这才是开始呢。后来呢,两个人倒是蜜里调油,亲亲我我的。尹家一看是动了真,一下子就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