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嘉捂住嘴巴,无辜的眼眸四处游离,张慌无措地喃喃道:“张夫人,姑妈……聂姑妈……”
聂姑妈看见张夫人带着傅卿云、聂家的另外两个妯娌以及淳于家的三个媳妇走出来,惊得花容失色,她暗恼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一惊之后,故作镇定地说道:“哦,是秋丽妹妹啊,你们怎么在假山后?”
她不答反问,反讽张夫人等人偷听她说话。
“秋丽”是张夫人的闺名。
张夫人不再掩饰眼底的嘲讽,疾步走到聂姑妈面前,气势凌人:“怎么,大嫂,你敢说,难道还怕我们偷听?我们可不是偷听,而是正好听到有人吃住在侄儿家,嘴里却说着挑拨侄儿家的坏话!湛儿媳妇劳心劳力地为你Cao办生辰宴,人前人后毕恭毕敬,只差把你当活菩萨供起来了,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办生辰宴的银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安国公府出的,你收的礼却从来未入过安国公府的账,却要安国公府帮你回礼!大嫂,就这样,你还在背后挑拨湛儿媳妇和嘉儿的关系,甚至挑拨嘉儿和安国公的关系,你亏心不亏心!”
傅卿云拉了拉张夫人的袖子,眸中含着委屈,却只尴尬地笑道:“张夫人别恼了,姑妈只是一时说错话……”
聂姑妈面色难看,神色不虞,要是傅卿云真的想劝张夫人,哪里会容得张夫人一口气把话“骂”完,没错,张夫人就是在骂她,还喷了她一脸口水。
她微微闭眼,睁开眼后,正要说话,淳于家的一个媳妇便蹙眉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轻则离间嘉姑娘和湛儿媳妇的姑嫂关系,重则闹得安国公府家宅不宁,我回去后定会报给我们老太太,请老太太到族里为湛儿媳妇伸冤。唉,姑太太,你何必如此排挤湛儿媳妇,湛儿媳妇一进门便管家,日夜Cao心,让你舒舒服服地省心享福,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让她在安国公府无法立足?”
聂姑妈无言以对,默了一默,虚弱地反驳道:“我不是挑拨,只是告诉嘉儿事实。”
那媳妇便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姑太太依旧执迷不悟啊!我们都听见了的,你点名道姓,这没什么可反驳的。”
正在此时,远处一道声音传来:“怎么都聚在凉亭里啊?难道那里的风景会比听戏更有趣儿?”
傅卿云敛了脸上委屈的神色,迅速下了台阶,扶住傅老夫人,笑嘻嘻地说道:“老夫人,我们在凉亭里说您老人家是个长寿有福的呢,今儿个来给我们家的姑太太添了福气。”
张夫人便冷笑地对聂姑妈说:“大嫂你瞧瞧,人家湛儿媳妇以德报怨,这才是真的贤惠!”
聂姑妈气得胸口憋闷,脸色铁青,再看看其他人的神色,虽然没说什么,却都是在默认附和张夫人的话。
因为这个插曲,聂姑妈的生辰宴有了异样的气氛,聂姑妈从凉亭里回到铜雀水汀,脸上一直僵硬着微笑,心中却在发急,如果真的把事情捅到淳于宗族里,有张夫人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嘴,她该怎么应对?
第249章 有安国公之风
聂姑妈如坐针毡,终于熬到宴席结束,下午这半天她没有丝毫过生辰的喜悦,和傅卿云一起送走各家夫人,那个淳于宗族的媳妇临走时还别有深意地看了聂姑妈一眼。
等客人陆续告辞散尽,聂姑妈的脸不再维持笑容,扭头劈头盖脸地问淳于嘉:“嘉儿,你在凉亭里是不是故意引我说出那些话的?”
淳于嘉惊恐地握着双手,可怜兮兮地说道:“姑妈,我没有,我不知道张夫人她们在假山后面听我们说话,况且,况且,我哪里知道你会跟我说大哥和大嫂的坏话……”
她声音弱弱的,充满了歉意和委屈。
安国公兄弟四个送走男宾正好进门,安国公便疑惑地问:“姑妈,嘉儿怎么了?”
淳于沛不悦地说道:“嘉妹,你又惹姑妈生气了?”
淳于嘉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再抬头时,脸上满是泪水,哽咽着说道:“我没有……我不知道张夫人她们在假山后面,刚好把姑妈说大哥大嫂的坏……”
聂姑妈猛地打断她的话,皱了皱眉,声音恢复了平静和慈爱:“罢了,这件事有误会,你下次注意下好了。”
聂姑妈看淳于嘉泪流满面,心里狐疑更深,淳于嘉跟聂曼君不同,两人一刚一柔,淳于嘉很少哭,说是女汉子也不为过,她这么轻易地就哭了,说明是伪装的。而且,当时怎么就偏偏那么巧,傅卿云正好和张夫人等人经过凉亭,又赶巧听到她挑唆淳于嘉的话。
这件事没完!
淳于嘉垂头抹眼泪,实际上她不用袖子擦眼泪,眼泪根本不会掉得这么凶猛,但是眼泪越擦越多,越多她越着急。傅卿云哭笑不得,沉默地走到她身边递了张干净的锦帕,淳于嘉这才停止流眼泪。她感激地朝傅卿云露出个笑容,但混合着眼泪却更加惹人怜爱。
聂姑妈见状更添烦躁和气恼,聂曼君跟着哭了:“娘亲,到底是怎么了?淳于表妹跟您烦心的事有关么?”
傅卿云看了聂曼君一眼,聂曼君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