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能也真是听见这声了,箸都落地时,果然是六个凸面。
“啊!六个!”稚童高兴地举起了手,冲天拜了一拜,完了嚣张地看向漆隐,也不做别的声,就让鸟高飞着,路线同之前并无什么区别,还是从城墙出发,行至沼中,叼起鱼,变作枭,完了用尽点数,停在芦苇那儿。
这回漆隐的运气也不错,她拿起箸,对稚童道:“我觉得这次我能抛出两个正面来,总不能一直都一个正面,抛出两个后,我会让离你目前所在地最近的那只鸟去提前占住你的城。”
这很简单,但漆隐要确保自己真能抛出两个正面来。
稚童的心越跳越快了,他觉得自己嗓中发干,嘴都有些张不开,心中默念着:一个正面,一个正面,千万不要比一个多。
但他的运气似乎在刚才便用完了,这次漆隐抛出了两个,就像棋最开始时,她渴望的那两个正面一样,她终于得到了两个凸面。
将停在城墙上的鸟挥向落脚处,再由落脚处飞向对方的城,当鸟占住那座空城时,漆隐知道这次自己又要赢了。
稚童“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这座城封死,意味着他要花极多的步数,才能将枭带入下一座城,城都是直角分布的,他最少需要七点,才能进去,而箸最多只有六点。
缺少的这一点会发生什么变数,他连想都不敢想了,只觉得心跳快得不正常,看漆隐的面目也愈发丑恶了。
而且他还不一定能抛出六个,颤抖着摸向箸,他觉得自家爹说得对,这种游戏没什么可玩的,抛什么箸,运气不好时心惊胆战的,运气好还玩不过别人时,更心惊胆战,同时也觉得羞愧,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笨呢。
或许一开始该让几只鸟都动起来,但那么大的点数,不用在一只鸟上,让它提前带鱼回城,而分配出去,总觉得可惜,而且夜长梦多,大点数的话还是用在一只鸟上好些。
闭着眼,将箸全洒出去,“啪嗒,啪嗒”的碰撞声响着,等一切尘埃落地,再无声时,他才睁开眼。
太好了!六个!道果然还是垂幸于自己的,自己肯定能赢!
稚童傻笑,他觉得这种拼运气的游戏就是比单纯的下棋Jing彩,他还能再玩这个游戏好久好久!
命枭到另一座城的城门口,看着面对泥沼,仿照城墙束起的大石块,虽然被关在外面,但稚童还是觉得很欣喜,毕竟里面就是城了。
漆隐冷眼看着这一切,稚童的枭落定时,她随手用箸抛出了一个正面。
一个便够了,四面城墙中,只有稚童最开始待的那处城墙需要飞两下,其他三面,都是能一点便封住的,毕竟有四个落脚处在,除非稚童先用鸟占城,否则那些城便都是自己的,由落脚处飞进城中,可不需要走城门,直接进便是了。
命落脚处的鸟飞进城中,漆隐封锁了稚童的下一步。
于是稚童只能眼看着城门被占,鸟能盖过枭,取得了鱼的枭却不能越过普通的鸟,他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你输了。”漆隐道。
稚童摇头,他心跳地快不行了,因为他也看出,漆隐是能封住他所有路的,哪怕现在紧急命令其他的鸟先去占城,也只能占两处,而漆隐有两只鸟在占城,还有一只占着城门,这支鸟是从未动过的,它一直在城门,有它在此,便不能直线进城,他只剩一个城可用,想做什么,都要先经过那处。
可以从落脚处调一只鸟把这座城堵住,但只剩一座城的话,最快也要九下才能到,而这其中会发生什么全无定数。
运气一直在的话,也能赢,但运气稍微不好,便很难了,会和漆隐僵持住。
他不能保证自己的运气一直好,毕竟运气只是运气。
把箸往空中抛去,稚童的手在颤抖,他竭力控制了,也控制不住,这次箸动的痕迹也很不明显。
当它掉落时,稚童怔怔地看去,发现只有一个正面。
一个?怎么会。
“你要输了。”漆隐再次说,其实稚童不会输,以她的运气,如果接下来几次都是一,那根本追不上稚童的枭,只能看着他赢,当然她也不会放任自己一直抛一,虽然目前最多也只丢了两个正面,但只要她想,六个也是不难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的法则对她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她想抛出几个就能抛出几个,想稚童抛出几个他也就只能抛出几个,一切都是被掌握的,虽然她不会说出来,也不会表现,但稚童真的不可能赢了。
“哇哇!”的痛哭声传来,那个幼小的存在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漆隐觉得那些泪已流进了稚童的嘴里。
“我为什么会输啊,我真的玩的很差吗?为什么连你都赢不了。”
“嗯,因为你的确玩得很差。”漆隐不客气的说,“你之前是不是一直输,见到我来那么高兴,是因为觉得以我的运气,你终于能赢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输?其实棋也不是我创的,但我很喜欢,只是我一直不能赢,你身上气运淡地近乎没有,我才想和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