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点头,“这才是真正能让她骄傲的东西。能让你骄傲的是什么?”
静语笑得甜甜,一歪头依偎在杨婉肩膀上说:“能让我骄傲的是有姐姐陪伴在身,也遇见过怦然心动的人,还有祺林这样可爱的孩子。即使在这别人眼中冷酷无情的后宫里也遇见了很多温情和美好的人。”
“你总是这样,多不好的人也只要看到她好的地方。”
静语笑:“看好的地方不是为他好,是为自己好。自己瞧着身边儿每个人都是个好人,心里也高兴的厉害,便不去想他不好的时候。”
杨婉笑,“你这样的说法好。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想我是学不来了。”
“姐姐活的潇洒自在,更有自己活的好处;言儿这样活儿有言儿活的舒心,也有自己的好处。”
二人相视一笑,生命最美好不过如此吧。世间最爱你最不会背叛你的人就在身边,而世间你最最在乎的人,最最珍视的人也在身边。这样相互的感情难道不是最美好的吗?
在这里就不要说皇上了,这是专属于女子女子之间的感情,十分微妙而不能口述。何况于静语而言的这段深宫之中少有的帝王真情如今连自己也有些怀疑,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而且是越来越想不明白,自己和皇上到底是初见惊鸿一瞥带来一段时光的喜欢,不过是这喜欢持续的有点久罢了。还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无论曾经多么重要多么真挚的喜爱都会烟消云散。
搞不懂,搞不懂,想不明白,也想不通。静语最终还是选择了暂且放下,摇摇头又专心的听苏纯纯弹琵琶了。
苏纯纯今日弹的是琵琶名曲《春江花月夜》,这样美丽的曲子,映衬着这样美丽的时节和景色,是最合适不过的。难为他,有这样的心思,也许在家的时候就偷偷练了许久。
“春江chao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chao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这诗写的可真好,不愧千古流传,枉费了人们这样一番口口相传的Jing力。”
儒曜看着静语笑,“怎么瞧你今天很是高兴,看来心情很好,上次见你还不是这番样子。”
静语垂眸笑,“姐姐近来深居简出,咱们上次见面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姐姐在长春宫中不常出来走动妹妹也不去看望,实在是我的不是了。”
儒曜轻叹,“如今这场面话,你在我跟前,到时候的这样溜,看来是混得如鱼得水啊。我不爱听,你趁早别说这样的话。省的到时候我不跟你来往了,可埋怨我没说过。”
“知道姐姐向来是不爱这样的。可不知为何?这些时日我张口便是这样的话,就是到了姐姐跟前,也忘了忌讳。”
儒曜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只是今日春风得意情绪高涨了一会儿。我猜这个月甚至上个月你心里都不好受,可是对有些事情失望了?”
静语像是骤然被人揭了伤疤去,黯然神伤的垂头苦笑说:“我说到底满宫里只有姐姐和我一样是真心的。而今姐姐似乎是放下了,我却没有。”
“不是放下了,是绝望了。我不知道你和他经历过什么?想来你我是差不多的。我眼见着你进宫,便得专房独宠宠冠六宫,瞧着他明里暗里护着你,有什么好东西也都给你。但回首看我自己从前也是这样的得意,可你瞧如今不也是成了这番模样?那话说的没错,最是无情帝王家,到底是有些根据的。哪里能有人空xue来风说这不要命的话?我想了多少年也没想明白,直到清荷姐姐出宫前对我说了许久的话,我大哭了一场,夜里将从前点点滴滴放在面上来看,无论我怎样给他找理由,都是我终究错付了一场。他如今有你陪伴身旁又许下多少山盟海誓,可从前的旧人呢?你也知道那些人终究一个一个的不见了吧。”
静语愕然,儒曜讲的就是自己亲眼所见过的事实,可从前一直站在自己这个片面的立场上来看,也只能想得到新旧交替终究要改变这样的小道理。可若是从儒曜这样的角度去想,那便是帝王薄情,成了最大的负心汉。
静语本能的摇头,嘴里喃喃道:“我~我不信。”
儒曜笑,露出一排白牙,看着静语低声说:“那是自然,我话不多说,很多事情不能说的太明白,我今日这一番话已经超纲了,替你多走了一些路,实在是忍不住,忍不住啊。”
说罢儒曜也不听曲子了,搭着茶泠的手缓缓回去了。
苏纯纯弹奏的曲子静语是再也听不进去了,两耳不闻愣着站在那里。直到众人散去,只剩下杨婉和苏纯纯陪着在了。杨婉轻摇静语的手又叫了她名字好几声,静语才如梦初醒的应了,抬手一扶额才发现出了一头的虚汗,虚弱的说:“刚和儒曜说了一会儿话,沉醉在梦里才刚醒过来。”
苏纯纯有些担心她,“王爷和皇上他们议事还要许久才能回来,差烟泽过来说让我先回去,不如咱们三个再坐一会儿吧?”
静语摇头,强挤出笑来:“姐姐,你和纯纯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苏纯纯还想说什么被杨婉一把拉走,“婉娘娘为何不让我说话呢?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