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算你们有心,还想着来看我。”
苏禾看着知数又看杨婉笑着说:“可不?就是我这个义妹没心,不想着义姐,也有王爷想着呢。”
杨婉掩嘴笑,看知数说:“瞧你们红光满面,下个月进宫住一段时日吧,到时候我有空陪你们。”
知数忍不住又动容,微微哭丧着说:“我也是这样想,可如今偏偏办不到了,有姐姐的地方就是周遭多虚伪,也是能待得住。可京城偏有流言传到了皇额娘的耳朵里,她向来是忍不了的。我和苏禾只能走,回到苏州,过我从前的日子。姐姐若是有时间,还去苏州看看我吧。好茶,好酒,一定好招待。一如姐姐招待我一般。”
杨婉顿住,沉默了好久,再开口声音是嘶哑的,“才见了几日,想不到这样快你们就要走了。苏州和京城相隔千里,对于被困皇宫的女人而言相隔一生。若是有机会,姐姐一定去。可不知~是哪年哪月哪辈子了?”
知数只是坐在那里,只是听杨婉这短短的话就红了眼眶,抽泣着。苏禾抬头笑着说:“义妹也要感谢义姐这么些日子的招待和照顾。有一句话不该在这儿讲,可我怕咱们再没了相见,当面说话的时日。如今就说了吧,你我的一生已经可以望到头了。为什么我们总躲不过这辈子?躲不过人的安排,我愿姐姐,我愿我自己,下辈子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就是死了,在Yin曹地府等个几千年也要等到那一天,下辈子一定不要这么活,我祝姐姐开心顺遂,平安喜乐。后悔有期吧。”
杨婉微微笑着,用力扯嘴角看苏禾说:“不要怨义姐,我知道你逃不过的,不是这条路,就是那条路。这里面没有一条是你愿意走,是你想走的。不如选一条最平安,最省心,最乐得自在的。算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也不枉了咱们姐妹情谊一场。当年义结金兰,我对得起你了。”
苏禾惨笑,“当时船上初见义姐还纳闷,为何几年不见便成了这副模样?可看看如今的自己,却越发的和义姐相似,殊途同归~这才是姐妹情分,哈哈哈哈。”
杨婉点头,“知数,你此去再回京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我送你们二人一人一件礼物,礼轻情意重,可万万不要嫌弃。见物如见人,各自留个念想。毕竟在这皇宫里,有你们出现一场,也算渲染渲染我这段时光。”
罢了杨婉亲自到后头拿出一个锦盒来,到前面打开,原来是两只Jing致玲珑的香囊。送给新婚的夫妻却不是鸳鸯连理枝,各自的花样都不同,杨婉拿起一只给苏禾,上面绣的一只白鹤,又拿起一只给知数,上面绣了一条鱼。
知数却抓着杨婉的手不放,抬头看着她说:“我怕这一去就永远见不着姐姐,日子长了忘了姐姐的模样可怎么好?定要多看一会儿,必将姐姐的样子刻在我的心上,到死也带进棺材里才好。”
杨婉看着知数,四目相对,“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若是时时记得我如今的样子,过个十年二十年你们回来,我已垂垂老矣,你们认不得了,可叫我伤心。单凭念想、凭感觉、凭你的心记得我,就够了。只要提起杨婉二字,你便想起我,只要见到这只香囊,你便想起我。如此的想念,才是甚好。”
知数嚎啕大哭,扑在杨婉的胳膊上,身子都在剧烈起伏,哭的厉害,苏禾拽开他说:“你呀你,人都要走了,也不给别人留个好,若是让人瞧见了,你以为人人都往好处想吗?你是走了,姐姐可怎么办?若是真心念着姐姐的好想着姐姐,干净的走才是。”
知数听苏禾的话才算安静下来,站在那里猛吸鼻子一把扯掉腰间的香囊塞到杨婉怀里,说:“无论如何都要姐姐留下它,要是有人问起姐姐便说是我落在这里的。不信~便写信去苏州问我,我看他们还要嚼什么舌头?小心我撕烂他们的嘴。”
杨婉笑着,“好好好,我这就收下,将它放在锦盒里,摆在床头,时时想着你,日日念着你。等你们到了苏州若是思念京城这边,便写信来,太后也不舍得你。”
知数点过头后,一狠心拉着苏禾的衣袖转身走了,刚走了没几步到院子里就又停下,看背影是欲言又止,像是心中做了斗争。带着哭腔大声说:“臣弟别过婉姐姐,还望婉姐姐保重身体,万事胜意~才~好。”
罢了头也不回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就迈大步走出了永寿宫直直的出宫和苏禾骑马回府,早就收拾好了行李,驾着大马车到河口上了船就在没有听过十九爷和福晋的消息了。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姐姐听说了吗?子君哥哥升了从二品散秩大臣,皇上还说咱们三人是旧识故交,要让子君哥哥进宫,咱们三个叙叙旧呢。”
杨婉神色有些紧张,“可说的是什么时候?在哪儿?”
静语笑着说:“就在姐姐的永寿宫。不过为了防止那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皇上还特意派了楠公公跟着。”
“哦~”
又看静语笑着说:“你这几日饮食上可注意了吗?上次怀的是祺林,早传出去是公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