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避之不及的态度让祁瑨忍俊不禁,他莞尔,“正好,我对那个位子也没有兴趣。”
两人一拍即合,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
当姜祸水来到祁颂为祁瑨准备的亲王府时,被这破旧穷酸的府邸给惊到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人们把行李一件件往府里搬,从她身边经过。
她站在门口一直没动,祁瑨也不催促,静静陪着她,眼中不悲不喜,仿佛早就料到这样的场面了。
姜祸水磨了磨牙,忍了又忍,才将破口大骂的欲望压了下去。
然而她忍了下来,有人却没掩饰住。
阮袂跳下马车,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抬头望着门口牌匾上瑨亲王府四个大字,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问了句:“是北沧太穷还是祁颂太抠搜?”
姜祸水不冷不热地笑了两声,转头看她,“你说呢?”
“啧啧,”阮袂会意,张口骂道:“那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
话音刚路,身后传来少年磁性的嗓音。
“你们在说什么?!”
即便这声音与记忆中有所出入,但阮袂还是下意识听出这是祁颂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在背后骂人被当场抓包的心虚感漫上心头。
她缓缓转身,锦袍少年如玉面容便跃然眼前,比之两年前,他身量拔高了许多,五官彻底长开了,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此刻看起来虽然在笑,却不禁令人心头一冷。
阮袂在刹那间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已经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了。
是离她愈发遥远、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了。
她收敛神色。
祁颂目光飞快在她身上掠过,触及她收敛的神色时顿了顿,下意识抿了下唇,本就刻薄的表情更是添上几分不耐烦,看起来脾气差到了极点,像是下一秒就会勃然大怒。
就连姜祸水也感觉这小子两年不见,变得冷酷陌生了许多,下意识噤声。
于是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搭理祁颂方才的话。
祁颂眼神逐渐Yin鸷,眼看着就要发怒。
身边的公公见状,连忙抢先开口,尖着嗓子呵斥道:“大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行礼!陛下提问你们这些刁民竟敢不答?!”
梁公公记得刚才最后说话的人是阮袂,最后一句话完全是紧盯着她说出口的,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嚣张的不得了。
祁颂下意识拧眉,瞥了他一眼,动唇之际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忍住了。
“刁民?”
祁瑨轻笑着反问了一句。
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眸子,梁公公莫名胆怯了一下。
祁瑨向祁颂行了君臣之礼,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行礼。
起身之后,祁瑨突然发问:“梁公公,本王是刁民,你又是什么?”
他好似真诚在向梁公公请教,言语间的压迫却令梁公公冷汗直流。
梁公公心头猛地跳了一下,佯作害怕地后退了一步,躲在祁颂身后,“陛下,您看这……”
祁颂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掀唇笑了下,眼中是十足的挑衅,直勾勾望着祁瑨,“梁公公说的没错,见了朕不行礼,听到朕提问不回答,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就是不识礼数的刁民。”
两年不见,这小子嘴皮子功夫见长啊。
姜祸水在心中啧啧感叹了一声。
自从见到这比从前祁瑨在南瑟住的府邸大不了多少,却处处透着老旧的所谓的亲王府,姜祸水心头便憋着一股气,正愁没处发,就见他找上门来对他们一通羞辱,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
第197章 一臂之遥
心中愈是生气,面上笑容愈是灿烂,“如若我们是刁民,那么您又是什么人?刁民的弟弟?小刁民?”
祁颂脸色一变,不等他开口,方才畏畏缩缩躲在他身后的梁公公就忙不迭跳了出来,伸手指着她,掐着一把尖锐的嗓子呵斥道:“大胆!竟敢辱骂圣上!来人,给我把她——”
话未说完,没有得到呼应的梁公公停顿了一下,伸着脑袋往身后望了一眼,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这趟出门算是私下出宫,身边并未带着那些士兵。
他僵住了,回首与姜祸水四目相对,见她缓缓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她朝身边的阮袂使了个眼色,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彼此的默契不需多言。
阮袂飞身掠起,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从祁瑨身边落到了梁公公的身后,嘿嘿笑了一声,伸手提起他的后衣领。
就在她起身之际,身旁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速度快如闪电,这么近的距离,阮袂竟然没有察觉到他是何时出手的。
他出手的动作又快又狠,阮袂下意识深深拧了下眉,等待着手上即将传来的疼痛,就连姜祸水也预备动手。
只是刚迈出一步,就被祁瑨按住了肩膀。
姜祸水抬头去看他,却见他从容不迫地朝她笑了笑,递了个让她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