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过头去,避重就轻道:“看你走路的样子不对劲,就猜到你受伤了。”
苏惜卿怔怔的盯着他看了许久,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难不成前世冬葵的药膏是珩哥哥给的?”
陆珩指尖一顿,涂抹完最后一次药,收好药膏下榻,双手浸到水盆中清洗,慢条斯理的拿起帕子,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擦拭干净,方淡淡的“嗯”了声。
他虽然背对着苏惜卿,却能清楚的听见她充满欣喜的甜蜜心音。
【我就知道,前世成亲之后珩哥哥不是真的讨厌我!】
陆珩忍笑,刚转身准备上榻,抱着小姑娘就寝,就被扑个满怀。
“珩哥哥,卿卿是不是没跟你说过。”
“嗯?”陆珩双手将人稳稳托住,轻拍了拍她盘在他劲|瘦腰间的白皙大腿,声音无奈:“动作这么大?伤口不疼了?”
苏惜卿如通透玉石般剔透的肌肤一寸寸红了起来,小声道:“我就说不疼了,是珩哥哥自己不信。”
陆珩挑眉。
“我话还没说完,你别打断我!”
陆珩失笑,很配合的问道:“没跟我说过什么?”
苏惜卿双手捧起他的脸,在他脸上重重的吧唧一口:“卿卿喜欢珩哥哥,卿卿最喜欢你了!”
“卿卿上辈子与你成亲,从来不觉得后悔。”
小姑娘的言语明明是那样的大胆、热烈、直白,说完之后却抱着他的脖子,将红通通的小脸藏进他肩窝。
发现男人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也不说话,还不好意思的催促道:“卿卿困了,珩哥哥赶紧熄灯。”
陆珩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抱着人将烛火吹熄上榻。
小姑娘回到温暖的被窝之中,心满意足的盖好锦被,准备入睡,却被陆珩带进怀中。
“真的不疼了?”
男人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伤口,嗓音沉沉哑哑,似隐藏在黑夜丛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苏惜卿直觉地嗅到危险气息。
黑暗中,小姑娘眨了眨眼,不着痕迹的往里侧缩了缩,正想骗陆珩说她还疼,男人的唇已经凑了上来,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小嘴,追逐嬉戏。
玉白色的耳根迅速绽出朵朵胭脂红的海棠花瓣,艳丽的海棠花瓣一路往下盛开,芬芳迷人,像在阳光下翩然起舞的蝴蝶,绽放着属于它们的美。
“珩哥哥,你不是说得好好养伤?”苏惜卿含糊不清的撒着娇:“后天还得回门呢,又得搭一整天的马车,卿卿不想回去见爹爹还那么难受。”
“还是很疼?”陆珩皱着眉松开她,蜻蜓点水般的轻啄了啄她的小脸,于黑暗中仔细检查起上完膏药的伤口。
虽然只有微弱的月光,却隐隐可见伤口的确愈合的极好,陆珩神情认真,目光充满怜惜,甚至心疼的轻啄了啄。
苏惜卿怔然片刻,心跳如雷。
她傻傻的问:“珩哥哥在做什么?”
陆珩垂眸,声音干哑,语气温柔得像在哄骗小孩:“方才药擦得太多,我吃掉一些,这样才好得快。”
苏惜卿不说话了。
她只是有点疑惑,用来擦伤口外敷的药吃了真的没事吗?
她有点担心珩哥哥。
珩哥哥不久前才解掉奇毒,这样乱吃药真的好吗?过几日还是请江宴或太医过来给珩哥哥搭把脉才行。
居然还敢想江宴!!
陆珩动作微微一顿,英俊的脸庞因为醋意而微微扭曲。
胡思乱想的小姑娘很快就忘记药膏到能不能吃这件事。
滔天醋意翻涌而来,她一下就被卷到酸溜溜的巨大醋海之中,如一叶扁舟被狂风巨浪打得前后腾跃,随时都会覆灭一般。
苏惜卿累得犯困,乖乖的趴在榻上。
陆珩从后抱着她,像头蛮牛,他在找她的脸,找她嘴唇,发现她整个小脸都藏在绣枕中间,不由得失笑。
陆珩轻啄了啄她的耳根,低声哄道:“困了?”
小姑娘生气的哼了声:“珩哥哥是大骗子!”
陆珩不但不心虚,还得寸进尺,低低的笑了起来,咬着她的耳朵,哑着嗓子喊她的名:“卿卿。”
真是可爱得要命。
苏惜卿脸颊红透,耳朵也是红的。
夜半时分,原本已经吹熄烛火一片黑暗的寝间再次亮了起来。
今日守夜的还是冬葵及观言。
不久前,冬葵的表情便已经从痛心疾首,变成沉痛,再变成现在的一脸木然。
此时听见陆珩的叫水声内心一片平静。
观言倒是忿忿不平的瞪她一眼,小声抱怨:“王妃怎么这么会折腾人。”
冬葵什么话都不想说了,面无表情的推开门,倔强的抬着下巴,带着丫鬟们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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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惜卿这几天没怎么睡,翌日几乎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悠然转醒,醒来时陆珩早就不在府中。
陆珩虽然为救太子双腿残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