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笑了笑,摆手道:“卿丫头别站着,赶紧入座。”
镇国公看了眼苏惜卿,见她的确满脸倦容,眼角眉梢亦泛着未退的桃花意,略不自在的收回目光,沉声附和:“你母亲说得对,这件事你就不该坚持,你的院子都还留着,卿丫头若累了,就别急着回府,先带人回院子稍作歇息再回去也不迟。”
陆珩一刻也不想多待,但他更重视苏惜卿的想法。
苏惜卿却极有默契的,也同时看向他。
像是在询问彼此的意见。
镇国公原本担心儿子半身不遂,两人没办法像寻常夫妻成亲之后便蜜里调油,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镇国公眼里不禁多了几分笑意。
因为陆珩坚持自立门户,苏惜卿平时不住在国公府,今日是成亲的头一天,苏惜卿不但得给镇国公夫妇奉茶,还得到陆老太太的寿安堂请安才行。
也正如此,林氏才会担心苏惜卿受不住折腾奔波。
林氏看得出来苏惜卿坐不太住,还时不时扶着腰,吩咐没几句话,便道:“母亲如今就在寿安堂等着你们,珩哥儿赶紧带卿丫头过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陆珩神情冷肃,英俊的脸庞甚至浮现隐隐戾意。
他一踏进国公府就是这种表情,与马车上笑容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惜卿不太明白为何珩哥哥会这样,却看能从之前种种迹象看出,珩哥哥回京之后便极不待见老太太。
之前陆珩不让陆老太太进王府时,苏惜卿就问过他为何如此,陆珩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糊不清的说:“待我找着了人,便告诉你。”
苏惜卿没听懂,问他要找什么人,陆珩却如何也不肯再说。
她想再追问,珩哥哥就将她抱到腿上,犯规的吃起她的嘴唇,让她没办法再开口。
如今陆珩还没抓到那几个人,即便他心中再不愿,陆老太太的身份摆在那,他也不可能害苏惜卿落个不孝的罪名。
两人最后还是去到寿安堂给陆老太太请安。
陆老太太见到帝后亲临喜宴,知道大孙子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立下大功,风光无限了,可说欣喜若狂,之前被陆珩忤逆的不悦也跟着烟消云散。
见到两人前来请安,始终红光满面,眉开眼笑。
陆老太太也是过来人,看得出小夫妻两人相处得极好,也舍不得折腾苏惜卿,将自己视若瑰宝的夜明珠送给她,便笑盈盈的让她退下,简直与前世判若两人。
苏惜卿昨晚没睡好,回王府的马车上已困得很,她靠在陆珩怀中,眼睛已经眯上。
陆珩见她连睡着都委屈的拧着眉,轻声的喊着夫君,不由将人抱得更紧。
哪里知道小姑娘睡梦中也还在记恨昨天的事,陆珩刚低下头,正准备碰碰她的嘴唇,就被小姑娘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陆珩嘴唇瞬间被咬破一道口子。
苏惜卿尝到血腥味,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看到两人离得极近,鼻尖相碰,陆珩看着她的眼神还有些复杂,不由问道:“怎么了?”
她注意到他嘴唇流血了。
苏惜卿心疼的凑上去,轻轻的抿了抿,却又委屈呢喃:“谁让珩哥哥欺负我。”
显然是将梦和现实搞混了,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
陆珩不止嘴上有一道口子,肩膀上也好几道,都是苏惜卿的杰作。
苏惜卿迷迷糊糊的扯开陆珩衣襟,想象昨晚一样呼呼他肩上那些被她咬出血的伤口,却很快就遇到阻拦。
陆珩额上青筋都暴露出来,神色透出几分狼狈:“卿卿乖,现在还在马车上。”
声音隐隐压抑着危险。
苏惜卿眨眨眼,像是还没睡醒,非常坚持要替他呼呼伤口,陆珩衣襟很快就被扯得乱七八糟。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陆珩没办法自己上下马车,平时马车一停,观言就会掀开马车帘,叫侍卫们上来背人。
观言刚掀开马车帘就飞快的放下。
冬葵就站在他身旁,自然也将马车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观言沉默的看了眼冬葵,一脸“你看,我早上说得没错吧,都是郡王妃在折腾我家郡王”的表情。
冬葵再度恨铁不成钢的闭了闭眼。
姑娘,您的矜持呢!就算如今您已经和郡王是夫妻,那也不该在光天化日下,在马车里就……
紫芙与侍卫被两人挡在后头,什么也没瞧见。
“怎么啦?不是要背郡王下马车?怎么不上去?”紫芙满脸困惑。
冬葵表情一言难尽。
马车里头的人似乎也听见了紫芙中气十足的声音,静止的马车猛地晃了下,几人很快就听见郡王的低哄声从里头飘了出来。
“没事,没人看见。”
“真的没有,真的不是在哄你,你刚刚做梦呢,没人掀开马车帘,不信你待会儿自己问冬葵和观言。”
那声音,低哑温柔得不可思议,简直不像是从陆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