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井下石完就被拉下水,顾听风被老大那冷冷的目光看得毛都炸起来了,赶紧站直态度十分刚正,“老大放心,打死我都不会乱说的。”
就他那武力值,要打死他还真不太容易。
在他们互相坑损的时候,老二想的却另一个方面,“虽然看起来修复了,但小住持明显像重伤人员一样非常虚弱,上一次也是,她提东西时没敢用受伤的手臂,脸色还白了好几天。”
种种迹象表面,并不是单纯的恢复。
白一竺看他,微微皱眉,“二师弟的意思是,只是修复rou/体组织?”
老二点头,“首先痛觉肯定没有被修复,她这么虚弱,有可能身体元素同样没办法第一时间修复。”
老四将吵个没完的两人推到一边,加入了分析,“所以,被修复的,只是身体的某些组织?”
三人沉默了。
吵架二人组冷眼相对,互相嗤之以鼻,赶紧回到大部队中,“什么什么?难道住持师弟那神迹有BUG?嘶,不应该啊,怎么会有BUG呢,一点都不酷。”
老四忍不住又给了他一掌,“三师兄别闹,事关小师弟,严肃点。”
自知理亏,老三揉了揉被拍但一点都不觉得疼的后脑勺,弱弱地说一句,一语中的,“反正,就是死不掉但罪还得受呗。”
几人再一次沉默。
有些事情看起来柳暗花明,实则迷雾重重。
这一次,画画楼睡得绵长安宁,不再有那压抑又可怕的恶梦,也没有内心的恐惧缠着她。
再次醒来,Jing神好了不少,全身的疼痛也减轻得可以承受的程度了,只是被压着一直待在床上,让她有些不大习惯。
每当她忍不住了要下床,这脚尖刚着地面上的拖鞋,房门就被破开冲进来个人,冲进来的,有可能是要哭不哭但满目怜爱的五师兄;也有可能会是脾气暴躁但咬着牙瞪她的三师兄。
还有次居然是四师兄,她愣在那儿,单腿还挂在床上,两手撑着床沿愣愣地盯着四师兄一边按着手机,一边拖来凳子坐她面前,也不说话。
这次是二师兄,比起前几位师兄,二师兄一进来就朝她笑,那种勾着一边嘴角的冷笑,笑得她全身汗毛竖起,咽了咽口水,两条小腿缓缓缩回了床上。
二师兄走到屋中的桌子朝这边倚站着,习惯地抱着胳膊,过长的刘海只露了一只眼,还半睁着,加上那抹笑,诡异极了。
她其实,有点怕二师兄的,比起来,大师兄只是严肃古板了些,可二师兄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二师兄,你别这样看我。”怪瘆人的。
然后,她看到二师兄“噗嗤”一声笑了,这回的笑不是那冷笑了。
“没事,下来吧。”二师兄清冷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格外的温柔,温柔得吓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这会儿反倒不敢下去了,就这么扭坐在那儿看过去,打量一番,也猜不出这个总是神秘的二师兄打的什么主意。
老二被她这警惕的小模样给逗乐了,总爱隐藏的喜怒这会儿也不隐藏,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乐得笑弯了眼,“总躺着也不好,下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吧。”
那小模样又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在判断自己说言真假,真是,还挺可爱。
画画楼终于可以下床走走,这两天骨头都躺疼了,一下了床感觉整个人都复活了!
忍不住伸了个全身式懒腰,眼瞥见了还倚在那儿的二师兄,举起的双手一僵,缓缓放了回来,拉拉白色里衬,又是那严肃的住持。
老二像是没看到她的小举动一般,开口说,“你这次伤重,把他们吓着了才盯着你。”
换了旁人,那几人理都懒得理吧。尤其是老四,都请假来守着她了,可见,大家还是蛮喜欢这个小住持的。
画画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想到大家担忧的目光里,没有参夹她害怕的东西,神情便是一怔。
她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或许,是她想多了。
也许……她抬眼转回侧身看着面前的人,对方已经没先前的笑容了,但神情比往时温和许多,从来没完全睁开过的眼里,她看到了些东西。
“大家……不怕吗?”不怕我这样的怪胎吗?
或者,其实已经吓到他们了?
二师兄永远不像三师兄那般坦言直率,他这会儿看她,勾了勾跟角,“何不自己去看?”
用自己的双眼,用自己的亲身感受去发觉大家的心情,才是最真实的,也最正确。
画画楼垂下了视线,许久后,才轻轻地回了一个字,“……好。”
又过两日,今天的晚餐,终于齐了观里师兄弟六人,齐齐地围着餐桌,最小的那个坐在主座上,她小脸白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叶凌忍不住吸吸鼻子,终于又是他那粉嘟嘟的小画画了。
饭餐上一向都不会太安静,尤其是老三和叶凌两人像天生就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