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追月视线一下子便被这道殷殷绕绕的漂亮柔声给吸引过去。
“是十一小姐?”
段南灵这才发现屋子里面就她一个人站着,她偷瞄了眼目不斜视,目光一直落在旁边云追身上的云天,心底说不出的一丝失望难受。
转而唇边带笑,看向云追月感激道:“月儿姐姐你还是叫我南灵吧,听四姐姐说这次能找到我们都是多亏了你,还有云将军。南灵和妹妹感激不尽,会一直把你们的恩情记在心中的。”
段南恬被姐姐看了一眼,赶紧站起来,也是同样的话说了一遍。
云追月目光闪了闪,从段南灵脸上划过,对着段南恬失笑道:“好了,不用再谢了。南枝你带你妹妹先回去好好休息,我瞧着她们似有疲劳。”
“嗯,谢谢你追月,那我们先走了。”
这里可是疯子王爷的院子晦气不干净可怕的很,尤南枝带着两位妹妹先行下去,身后陆梓柏护送三位姑娘一起离开,走至云天身边时,突然低声道了一句“抱歉”。
云追月也听到了,回头看了这两人几眼,没说话。
身后的远叔却是好奇得紧,等陆梓柏人不见了,抓着云天问;“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跟你说抱歉?你们咋的了?”
云天挑眉,长脚一抬踹开他,自己站到云追月身边,“这人我又不熟,我如何知道。”
“你咋就不熟了,就刚才那小娘子你也说不认识,后头不还是——”
“后头怎么了?”忽的,云追月清凌凌的声音插进来。
远叔后脑勺蓦地一凉,突然就不说了,“无事无事,云将军除了追月姑娘哪里认识什么大姑娘小姑娘呢,哎对了,追月姑娘刚还不是问去那什么段南怡……”
*
“谁?”
半昏半暗只点了两盏灯的屋子里,段南怡趴在地板上恍惚间看到前面走来一道身影,一双绣鞋轻缓地踩在脚下,并着窸窸窣窣长长的裙摆拖拽在地上的声音。
段南怡禁不住缩了缩伤痕累累的手臂。
云追月停在她身前,手里握着一盏烛灯,笑道:“又见面了段南怡。”
哐当声响,段南怡蜷缩往后退的身体撞到身后的一个长架子。
长架子就摔在她腿边的地板上,她捂住耳朵,抬头盯着两步上前的那双Jing巧的绣鞋,口中惊惶低呼,“不是不是,我不是段南怡,你认错了,你快走,我,我是齐宣王的人,你再不走被他发现要杀了你,快走,不要出现在我身边求求你。”
“啊,谢谢你啊,可是我才不怕他,齐宣王也要死了呢。”云追月灯烛举到段南怡脸庞边上,一眼看到她脸上一道一道被鞭子抽打过的伤口。
“是不是齐宣王打的你,肯定很疼吧,或许你当初死在我手里就不必再受这么多的苦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齐宣王要死了?那、那齐惠中呢?他人呢?”段南怡这会暂时忘记了对云追月的恐惧,她抬起头来,伸手欲要抓在她衣袖上。
“啊!”
云追月手里的灯烛砸在她手背上,火辣辣炙热的蜡油滴在翻开皮rou的伤口上,疼得段南怡口中呼痛,又缩回手去。
“你这么脏怎么能碰我。”云追月蹲下来,好心跟她解释,“你说你的那位齐公子啊,死了,云天把他杀了。”
“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他是皇上,他以后要做皇上的,齐宣王死了他就是皇上了,我还等着当皇后啊!你一定是骗我!该死的云追月,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啊!”
云追月眼睛猛一眯起,她捡起倒在地上的灯烛,照在段南怡失控发狂的脸上,“你说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看来你果真是不简单啊段南怡。”
说罢,便见段南怡疯癫的神情停滞,抬起眼睛狠狠盯过来,“是啊,我不但知道齐惠中是齐宣王之子,未来被齐宣王捧上皇位。哈哈哈哈,还知晓你的好弟弟死的惨极,被齐宣王当个傻子傀儡为他父子二人打下江山后,失去利用价值一刀砍了脑袋,连个全尸都没有。”
“嘿嘿嘿,他死的时候那血啊流都流不尽,还有他的尸身,被齐宣王剁成一条又一条装进匣子里送到被软禁的齐様帝手上。真是可怜啊,齐様帝还以为云天是他的儿子,收到剁成一条一条的烂rou时竟是吐血而亡。哈哈哈,齐宣王太狠了他可真是好狠,云天不过是他府中后院一个低贱的看守后门的奴仆之子,竟能如此利用把齐様帝耍弄在手掌心里十余二十几年。”
“重来一次,你云追月,你们所有人,你们全部是傻子。齐宣王父子死了?啊哈哈哈你的好弟弟可是偏了你呢!他这个奴籍出身的贱奴有什么资格——”
“呃呃……唔唔送、送开我呃呃……”
“你找死!段南怡你胆敢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让你碎尸万段,六道不得轮回?”
云追月身上血ye倒流,段南怡方才的那一番话震得她脑子里阵阵眩晕嗡嗡作响,如激流海啸漩涡之中反复的出现一句话,云天是齐宣王府后院奴仆之子,他是一个奴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