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坐下来,喝上一口水,沾shi了嘴唇,他收回目光轻笑,“好吧,是上次见阿姐的时候,她给我的消息。”
“月小姐?能耐啊,云天,你姐弟俩一个比一个能。”远叔噢一声,似是明白了,只坐在一旁撇过眼睛去干自己的事,不再追问。
月小姐虽然是个后院女子,但她身边有一个叫阿缘的婢女,远叔是见过的,身上有功夫是个练家子,云天说的消息应该就是她这个婢女探知到的。
云天见远叔这般,该是猜到他心中所想,他摇摇头垂下笑眼,不再细说。
其实最初,阿姐从阿缘那里得知禹城出现一群生面孔时,她便提前动了手,较他和段连山都要快。
阿缘虽是个好手,但同是练武之人一看便能探知她不浅的功夫,如若在他们周围出现定是会引起注意,反而会坏了阿姐的事。
这些阿姐都想到了,她不过花了点银子买通了禹城里面的那些流浪汉以及时不时做主让院子里的一些小丫鬟出府探亲,其实就是在暗暗与外面的人接头,摸寻那群人的踪迹。
果不然,哪些空置的屋子租出去了,几家客栈被包了,一段时间下来阿姐了然。
想到阿姐,云天眼里便是不自觉的散出柔光,有人能时时刻刻站在背后,前生今世,不过只有阿姐。
不对,还有一人——
云天眸光微闪,恰好对上远叔看过来的视线。
远叔茶壶丢在桌上,站起身来,Jing神满满,对上望着他鲜少露出怔怔表情的云天,“嘛呢?起来啊,不是还有客栈?哥俩儿再去。”
“不必了,我们坐等便好。”
*
半下晌的花园子里,一阵阵热风吹在云追月脸上,烫得她玉白的脸颊上红染一片。
春草撑着伞,跟在她身旁,额头上也是起了微汗,她道:“小姐,现下西边的太阳还挂着,您若是想要出门,等上半个时辰这园子里的风才会凉下来。”
云追月朝前面伸延的石道走去,未停步,只道:“屋子里闷得很,我想出来走走。”
说罢不再理会春草,站在路口微微抬头往外望去。
这条石道是前院和她们内院分叉的地方,已经过去五日了,云天似是人间蒸发了没有任何消息,她面上再是如何从容镇定,心中还是不由担心。
花灵昨日接到吴淞的人送过来的消息,她当时不在,过后才得知吴淞秘密在刺史府安插了人。
于是,她今日才坐不住,想要出来走走,若是遇到吴淞的人……
这般想,外院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追月眼神流转,带着春草往边上挪站了些,眼梢一扫,便发现走在最前方的竟是段连山。
段连山最近可谓是哪哪都不顺,此刻他正出言训斥着跟在他身后的人。
“你这逆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十几二十人不见踪影,你为何今日才发现?”
失宠了一段时间的刺史府唯一嫡子段兴荣耷拉着脑袋,不敢让人看见他脸上一道道的恨意和戾气。
只像是吞了无数只虫卵,虫卵在嘴里爆浆恶心想吐道:“爹恕罪,是儿子办事不力,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哼,蠢货!还找什么,只会白白送上门去中了他们的jian计。”
段连山是只有一个儿子没错,起初那几年他还是寄予厚望,有心栽培。但这儿子出自郭氏,和他亲母一般蠢不自知,朽木难雕,不仅京都的亲事泡汤,且连安王府世子,以及闫太傅家公子的眼都入不了,真真废物。
待他大业功成改国换姓充盈后宫,段连山不信他连个儿子都生不出。
身旁跟着的除了他,还有段连山近身的几位谋士和下属,那些立在一边旁观看戏的人,若有若无飘过来的戏虐轻视的眼神,无不令段兴荣差点咬断了牙齿。
但他如今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只能生生受了,不敢反驳半句。而这时发了一顿火的段连山提步间,才看见前方不远处站在道旁的云追月主仆二人。
一把青布伞下,妙龄佳人袅袅婷婷,身姿柔美,露在日阳下的皮肤白到发光,段连山看在眼里,痒在心里。
外院段连山歇寝的地方,他正坐在桌案后面的高椅上,手中的茶端在眼前久久忘了饮,只盯着房间正中央像朵柔顺的娇花,依依站着的云追月。
偶在内院遇见过数回儿,他便着魔般,把这绝色美人记在心上。花姨娘不识好歹,又遇上近日之事,一直没能腾出手去。
本就因为矿山谣言的事情,段连山忙乱许久,连个通房丫头都未宠幸。不想今日偶遇,段连山心里的yIn鬼叫嚣着,竟不顾他人眼色,一把遣散身边的人,顾自把云追月带回了自己院子。
云追月站在底下,面上爬上殷红,细声道:“老爷,您唤小女过来可有事?”
第81章 豹狼
段连山怕吓坏美人, 稍收敛住眼底的欲望,缓声问道:“花姨娘近来可还好?老爷公务繁忙,多日未去看看她了。”
眼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