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被聂白白的固执气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的!你...你...算了,不和你纠缠,你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
话音未落,老爷子果断的嗒嗒拨下号码,“喂,元家吗?我是聂学卫……我找你儿子元繁,他在家吗?...让他来接电话。”
事已至此,聂白白只能背着忤逆的罪名冲上去抢电话,并喊道:“爸,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老爷子把电话举高,不让她碰到。
“你能不能为你的正牌女婿lucas想想!能不能为我想想!”聂白白头都是肿的,她搞不懂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让元繁知道他有个女儿。破坏她现在的幸福,就是爸爸要做的吗?
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lucas和她还有很多路要走,本就狭窄的路上,已经不容任何人插入,去破坏他们拥有的时间。何况,她和lucas的时间并不多了。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我就是为你想,我才要这么做。你也不用瞒着我了,lucas已经和我说了,他不知道他还能熬几年,他想让你幸福。”女婿的各方面都完美的无话可说,举手投足的儒雅风趣最令他赞赏,相信历经艰难的女儿也是被lucas的内在所吸引,才在怀了涵碧的尴尬情况下,答应了lucas的求婚。一家四口幸福的过了三年。可惜,天妒英才,lucas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上月,lucas特意独自来家里,和他恳谈了一个晚上。lucas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所以他想去最需要他的地方,彻底燃尽生命最后的焰火。
他说他很放心把Enik交给白白照顾,只是他不放心被独自留下的白白。希望能借岳父的力量,为白白,为Enik,也为lisa,重新找到一个幸福的家园。
听到父亲和lucas谈过时,聂白白便明白了父亲要这么做的理由。
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支持着她所有强硬的气力,慢慢滑坐在地上,悲伤轻轻的包围了她,狠狠的攥紧她的知觉。她双手捂住嘴巴,不让呜咽出声,泪水蜿蜒。
为什么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幸福,那么容易就失去。她做错了什么?
“喂,喂,喂。”电器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令聂白白轻轻一震。
老爷子弯腰,拉过自己女儿的手,把电话放在她手上,她的手一离开老爷子的支撑就颓然落在地上,电话应声落地。
老爷子不忍看见自己女儿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给她无言的支持,然后拿起电话,沉稳的说道:“喂,我是聂学卫。”
“...聂叔权,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元繁一头雾水,他猜不出,有什么事,让聂家的家长要亲自找他。
“我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咦,怎么没声了。”老爷子低头看电话,小小的红色指示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与此同时,在外面偷听的聂迩正举着一把张小泉的龙风金银剪,向Enik教授着,如何快速区别电话线与其他线路,lisa好奇的拉着被剪断的电话线,惊奇的和聂迩说,“舅舅,墙壁在吐丝。”
闹剧的终结归功于聂家妈妈拎着沾着红油辣椒的锅铲冲进书房,狠狠修理了一顿聂家爸爸。
她不能再哭了。她还有两个孩子,她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她。
啊呸,什么谁需要谁啊,她只是不想让儿女看到她的脆弱。
“嘿,宝贝们,明天我们去海边,高兴吗?”她站起来,回身对两个不知所措的孩子说道。
Enik看得出妈妈的脸上还带着泪水的痕迹,但妈妈笑了,那么泪水的原因就不重要了。
“...这实在太棒了,我必须得找到我的泳裤。嘿,妈,也许你愿意帮我找找。”有时候,Enik聪慧的不像一个7岁半的孩童,他总是会在适当的时机,说出一些让人很宽慰的话。
“当然。”聂白白摊开手。
聂迩抱起lisa,忧虑的问:“你确定你能做到?”
哥哥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耸耸肩,“也许,上帝知道。”
互相指责的聂家二老也停止打闹,聂家妈妈走过来,抱紧女儿,“女儿,你变坚强了。”
对此,聂白白回抱母亲,大言不惭的说道:“我本来就很坚强,万里长城也没我坚强。”
“我听你哥说,你是哭着出国的。”聂家妈妈翻旧账。
“乱讲,聂迩最喜欢胡诌了。”聂白白瞟一眼聂迩,不准在这个时候拆她的台。
“据说是一路哭到美国的。”聂迩把眼神飘到其他地方,闲闲说。
“lisa,咬你舅舅。”聂白白拿出妈妈气势,指挥女儿为她报仇。
Lisa听妈妈的话,把头埋进舅舅的脖子,不过,是亲了一口,“涵碧喜欢舅舅,涵碧才不咬舅舅呢。”
聂白白愕然,女儿接受程度真快,无论是名字,还是舅舅。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