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目光远眺,冲远处静静站着的谢依兰密语传声:“你没有机会了!”
纪长风平静下来之后,折身又想找谢依兰,宋繁却强行拉着他离开。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纪长风被她扯得手腕生疼!忿忿地甩开她的手。
宋繁转过身,凝视着他:“你想成亲了,是吗?”
纪长风心虚地垂下头去,一头富有光泽的青灰色长发遮住了他的神色。
宋繁含泪,沉声说道:“可以!你选择谢依兰,也挺好的,大不了,我守着你们,一生不娶!你们要是成亲了,记得给我捎个口信,我喝不上你们的喜酒,份子钱就托杨雯给你们送去,孩子满月了记得也和我说一声……长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是我不好,总是任性执拗!”
纪长风见不得她哭,连忙拭去她脸上泪痕。“不是的,你也不必、不必不娶亲……”
“那你跟我走好不好?”宋繁蓦地握住他的手心,灿若星子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我问你,是不是我带你去哪里,你都和我走?是不是?”
男子回避着她的眼睛,却不敢甩开她的手。他皱着眉,眼底尽是挣扎!
“呵!说到底,你还是……”宋繁攥紧了拳头,恼恨地咬着唇瓣:“要是你心不甘情不愿,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为好……”她执拗地逼问他:“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我去哪里你都和我去!”
纪长风眼眶shi润,望着她笃定的眼神,嘴里的不字完全吐不出口。他好恨自己的挣扎和软弱!
宋繁:“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是怪我朝三暮四?长风!我已经改了,我早在三年前就改了!我发过誓,此生我就娶一个夫郎,再也不和男人不清不楚了……所以我才在那时候拒绝你,我怕你觉得我又优柔寡断,我怕你瞧不起我……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你不要嫌弃我……不要嫌弃我!长风,你和我走好不好,我去哪里,你都跟着我一起,好不好?”
见他还是埋头不说话,宋繁气急败坏、歇斯里地:“纪长风,我要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分明是你次次纠缠着我,我走你追,我停你退!如今我什么都招了,你倒是踌躇不定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愿不愿意和我走?”宋繁松开手,沉声问。
看着她清冷的眼神,和疲倦的神情,纪长风双拳收紧……他悲戚地垂下眼眸,嘴唇都咬白了,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呵呵……”宋繁心里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了,她将他扯进怀里,将头埋进他清瘦的身前,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不放。
这朵姿态高雅的牡丹,终究被她折了下来。
谢依兰站在原地,眼看那玄衣女子利落地将纪长风打横抱起,上了马车,她目光瞬间就暗淡下来。手里的扇坠松落,掉在地上沾满尘埃。
她倒也没有捡起来,只轻笑了一声,自嘲:“不是自己的,终究不能强求呵……”
马车往翁主府而去,纪长风在宋繁怀里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直到第二天醒来,才猛然发觉,宋繁伏在床边一直守着他。
宋繁握着他的手,就伏在他枕边睡着。那种姿势睡觉绝对算不上舒服的,可是她的睡颜很安静,让纪长风忍不住伸手,去摸她修长的眼睫毛。
宋繁醒了,一抬头就看见惊慌失措的纪长风蓦地收回手的模样。她慢慢坐起,温声关切:“哥哥怎么了?”
男子靠在床头,俊美的脸上一抹尴尬一闪而逝。“没什么。”
宋繁又笑问:“昨夜睡得好吗?”
纪长风看了一眼她,实话实说:“不好,昨夜又梦魇了。”
宋繁:“哥哥做的什么噩梦?”
纪长风慢慢挪到床前,默默穿鞋。对他来说,做噩梦是常有的事,何况和宋繁说那些梦境,没什么意思。
看着他走到窗前,在椅子上坐下,宋繁不禁疑惑:“哥哥做的什么梦?有什么不好告诉我的?”
纪长风想喝口茶,却发现茶壶的水早已冷掉。不由得意兴阑珊,他不悦道:“不想说就是不想说,我是你哥哥,又不是你相公,床帏之事干嘛告诉你?”
宋繁挑一挑眉:“不会与那姓谢的有关吧?”
纪长风莫名其妙:“我梦见谢依兰做什么?”
宋繁冷笑了声:“不是她是谁?难道还有个姓张的?姓李的?”
纪长风快被她气死了,想叫她滚,又没胆量。只好说:“不用你Cao心!”
宋繁走过去,在他还没反应之前,膝盖一压,整个人强势地把他禁锢在椅子上。她牢牢地束缚住纪长风的手腕,伏在他耳边Yin恻恻地说:“行啊……那我现在就把谢依兰的皮扒下来作画布,为殿下画像!殿下何不与我打赌,看看我敢不敢做?”
纪长风:“宋繁!你这是损人不利己!你究竟要疯到什么时候?”
宋繁:“呵!等殿下不梦魇了,臣哪时就不疯了。”
是谁把她逼疯的?难道不是他?让她为他疯、为他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