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气熏天的,带着难以忽视的滚烫气息,重重落在她的眉眼处,像是随时能将她的睫毛点燃似的。
冬尧不耐地皱了皱眉:“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宴燃迟缓地掀起眼皮,往屋里扫了一圈后,收回视线:“没把人带回来?”
冬尧这会儿脾气也不好,大半夜的喝醉了来她这里撒酒疯,当她是什么人?
沉默了片刻,才拖强拉调地笑了声:“人啊——走了呗。”她自然知道宴燃的爆点在哪里,这会儿,是故意想着法子在纵火。
宴然冷哼一声:“是么?”
冬尧没说话,等再抬眸时,跌入他情绪渐深的黑眸里。
他笑:“这么快?”
冬尧想推他,可根本推不动,他跟赌墙一样横在她面前,岿然不动的。
宴燃扯了扯嘴角,腾出一只手来把房门给关了。
冬尧刚想喊就被他一把摁住了嘴巴,下一秒,他宽大的手掌措不及防地覆上她冰凉的腿侧。
往上一撩,浴袍毫不费劲地被掀起。
“你干什么?”闷闷的声音从他指缝里传出来,冬尧大脑一片空白,第一反应便是去挡他的手,可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道根本抵抗不过他的。
他燥热的掌心沿着线条一溜儿往上滑,带着难以忽略的温度和触感,直至她腰间的位置停下。
寸寸肌肤犹如被烙铁滚过,火烧火燎的。
冬尧脑袋一片空白,呼吸骤停。
宴燃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往后一顺,扶上她的后颈。
他的眸子又黑又沉,带着酒醉后的浑浊以及深不可窥的欲/望:“你说我干什么?”
“松开。”冬尧去掐他的手背,指甲都快嵌进rou里了,他也不松手。
宴燃低笑一声,掐了把她腰间的纹身:“我不松。”
“你是不是喝多了?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冬尧慌了,她知道男女力量悬殊大,而此刻的她就宛若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要他想,她压根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她不甘心,他们的过去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在其中,越挣扎,就越束缚。若不能解决本质问题,他们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只会让两人的感情变得更混乱不堪。
况且,他喝得太醉了,保不准明天醒来的时候,还能记得今夜干了些什么。
还来不及等冬尧说下一句话,他的唇蓦地覆上她的耳垂,带着温热濡shi的触感,和细细碎碎的唇齿轻撵,她头皮一阵发麻。
这他妈是什么节奏!
残存的理智在做最后的挣扎,冬尧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可没用,宴燃根本感觉不到痛感,反而加深了那个吻。
“等等,宴燃——”冬尧唤他,带着急促又讨饶的意味,“宴燃,你别这样,求你了。”
像是一针镇定剂强行打进他躁动不安的躯体里,宴燃一秒停下了动作,趴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沉沉,胸口微微起伏着,半晌后,才一点点退离她。
“为什么别人可以……”宴燃垂着眸,声音嘶哑,像在低喃,“我不可以?”
“哪来的别人?”冬尧撇开脸,看向黑漆漆的屋内,几乎是用气音说,“没有别人,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与任何人无关。”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清,总之,话音刚落,宴燃便没了下一步动作。
屋里很黑,唯一的光线来源是从窗帘缝隙间掉进来的冷冷月光。
夜色静谧,一旦没人说话,周遭气氛便安静得落针可辨。
也不知过了多久,宴燃才动了动身子,俯身吻在她的唇角上。
只是这一次,他的吻极其轻柔细密,带着绝对的耐心,像小虫子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对不起。”他含糊道,“是我冲动了。”
这是宴燃第二次道歉,时隔七年,他再一次向她道歉,带着难得的柔情和低声下气。那一刻,仿佛什么东西戳在了心底最柔软细腻的地方,她的一颗心狠狠下坠。
……
说完那句话,宴燃倒头就睡了,还他妈知道要倒在床上。
他是真的喝了不少酒,沾上床的一秒便睡死了,任冬尧怎么推他,都不为所动。
冬尧被他折磨了一身汗,最终只好放弃。背上汗津津的难受,她又去浴室冲了个澡,等换了身睡衣出来的时候,屋内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要不是屋里还充斥着浓烈刺鼻的烟酒味,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妈的。
这是真醉还是装醉?!
冬尧睡意全无,捞了盒烟过来,走到窗台边拧开窗户,点燃。
被黑夜笼罩的京城寂静又神秘,零星的光点在庞大的黑暗里显得既渺小又醒目。
凌晨的风褪去了燥热,带着一丝缱绻的凉意拂过缕缕发丝,吹散了额头细密的薄汗,却怎么也驱不散心底没由来的一阵阵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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