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晚间九点的“时光”酒吧里,冬尧如往常的每一天,坐在舞台上唱歌。
她今天穿了一条蓝红格子的短裙,头发高高盘起,拿一根银簪子在脑后固住,Jing巧的耳朵上挂满了银质耳钉,又艳又飒,相当惹眼,她坐在那,什么也不说,也能将风情演绎得深入骨髓。
她上台的一刻,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宴燃,他的脸融在光影交界处,冷峻,沉郁,毫无情绪。
而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直勾勾的,无所隐藏,也不屑隐藏。
他在玩什么,她大致有了答案,不过是在以高贵的姿态看她落魄,寻求平衡的同时,践踏着她的自尊。换作早几年,她受不了,可这些年的经历与沉淀,早已将她的锐气挫得一干二净,她不但能承得住气,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可以陪笑风声。
一个小时的演出结束后,冬尧下台,刚走进后台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就见酒保拿了一叠钱追上来:“冬尧,这是客人给你的小费,让你一会去前面找他。”
冬尧接过钱,拍在手心里,厚厚一沓,不用数都知道,大约是在五千左右。
“好。”她勾起唇角笑了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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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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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半岛晚风
33.
冬尧在后台补了个妆,把头发散下来,随后才跟酒保出去。
与想象中的截然不同,甩钱的不是宴燃,是隔壁桌的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他显然喝多了,眼眶通红,布满血丝,同桌有三个男人,开了瓶洋酒,喝得差不多已经见底了。
余光扫到宴燃,他正和一个男人在交谈,那个男人她记得,就是一周前拍了两万块钱让她唱歌的人。两人交谈甚欢,他全程没往她这里看过一眼,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刚才还明目张胆地看她,这会儿倒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冬尧姐,就是这桌的客人找您,你们慢聊,有需要再找我。”酒保交代完毕后就识相地撤退了。
冬尧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找我?”
男人见她来了,眼尾吊起,扯出几条褶子:“来的正好,陪吴总喝一杯。”
随着他目光的方向,冬尧注意到了坐在一旁,满脸沟壑的老男人。
五十多岁,可以当他爹了,此刻,他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一双浑浊的眼里,充斥着不堪的情绪。
冬尧没推三阻四,但也没接男人递来的酒杯,反而从桌上捞起酒瓶子,直接对嘴吹了。
瓶子里只剩一层薄底,倒出来也不过是半杯酒的量。
辛辣的味道顺着舌尖滚进嗓子眼,再蔓延到胸腔,她连眼都没眨一下,这些年,烟酒浸泡,她早就变得麻木不仁,分不出苦涩。
“行了吗?”冬尧放下瓶子,连个眼神也懒得给,转身欲走。
不多时,一只年迈粗糙的手掌抓上她细白的手腕,将人遏制:“急什么咧?”
“怎么?”冬尧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随后一寸寸地往上移,最后停留在男人意味十足的眼眸里,“您还有事?”
“一杯怎么尽兴。”吴总似是来了兴趣,打了个响指招来个酒保,“开两瓶你们这最好的红酒。”
见吴总兴致勃勃,男人立马识趣地从西服内衬里掏出一沓钱,陪笑道:“今儿全都由我买单,只要吴总玩得尽兴。”
今晚是个签单日,但凡把这个吴总哄高兴了,千万大单便顺理成章地收入囊中。
陪酒,冬尧向来是拒绝的,可今晚也不知怎么着,她竟来了兴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与他们碰了碰杯。
她眉眼勾起,娇媚肆意,酒不醉人自醉。
不多时,两杯酒下肚,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
冬尧看着头顶处不断晃动的灯光,看着玻璃窗外霓光闪烁,看着葡萄色的ye体沿着杯壁汇成一渠香醇美酿,轻笑一声,仰起纤细脖颈,又一杯酒下肚。
这些年,她酒量渐长,没事的时候,就在家独自喝酒,没有下酒菜,纯纯的酒Jing下肚,唯一配酒的就是烟,最凶的时候,一天能抽上一包。
见她喝得如此干脆,几个老男人两眼发直地轮番敬酒,冬尧一杯接着一杯,来者不拒,喝得脑袋发昏。
酒喝多了,烟瘾自然是上来了,她从桌面上捞起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抿在娇艳欲滴的唇瓣间,点燃。
吐息间尽是满腔浊气,她眼尾不自觉地往旁边那桌扫了眼,宴燃从头至尾都不曾关注过这边的动静,纵使她有意糟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