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罢了,既然是他主子看中的人,无论如何他也要在暗地里护住了,不能被伤到一分半毫。
地牢的另一端,身材娇小的姑娘也不怕脏,席地而坐,隔着栅栏牵着天权的手,天权却突然暴起,却不为冉霜,而是对着对面牢房的赛八。风丙抬起一只手,制住身边狱卒的动作,只站在原地静静等待。果不其然,那双shi漉漉的鹿眼看过来,在与他对视后轻微的摇了摇头。
好的,遵命,女主人。风丙在心中想。
冉霜自然不知远处的风丙在想什么,对于风丙主动制住了狱卒的行为她感激地笑笑,然后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天权身上。天权收拢手指,指甲几乎嵌到冉霜的rou里,她咬紧牙关,没有挣脱。背后的赛巴斯悠闲地吹着口哨,似乎对天权的威胁闻所未闻。
“你先别激动,天权姑娘,”她好声好气地安抚道,“按照庆国的律法……”
“按照庆国的律法赛爷绝不会被斩!”天权泪水涟涟,恶狠狠道,“风月场上姑娘的命不算命,天权早就知道了!”
啊。
这句话倒是作不得假。
血债血偿原本天经地义,但只有官爷和百姓的命算命,家中小厮奴仆,还有这风月场上任人玩弄的姑娘是要刨除在‘天经地义’的范围之外的。
如果赛巴斯当街砍人,又或者伤到了哪路得罪不起的神仙,那么迎接赛巴斯的必然是牢狱之灾或杀身之祸,然而这次死去的不过是名迎春楼的姑娘而已。
一年四季每个季度在迎春楼发生的命案都绝不止一起,无非是新来的姑娘不听话,被活活打死,或是哪位嗜痛的达官贵人没小心手上的力道,尤其是后者,若是丞相一派的人,迎春楼上下所有人都会帮忙瞒报,也没有人关心这些人的死活。今日赛巴斯被丢入这地牢里不过是因为,瑶光的死法与三大谜案中的青楼案多少有些相似之处,赛巴斯成为了嫌犯之一,除此之外赛巴斯的事情若是往轻了说,不过是不小心玩坏了一个玩具,仅此而已。
冉霜只觉得愤怒。
“我答应你。”她冷声道,“天权姑娘,我答应你,赛巴斯一定会死。”
人死不能复生,第五具尸体已死是既定的事实,两位异国使节,死了一个和死了两个没什么区别。冉霜闭上眼。
虽说以她景门仵作的身份,理应同当朝天子并无交集,可她毕竟读过《夜锦宫》整本,对当朝天子紫夜的性格与处事习惯有所了解,她笃定,只要能破获青楼案,她可以想方设法将赛巴斯的名字填进凶手名单里,而当朝天子定会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们将这名不怎么听话、横行霸道的异国使节扼杀在庆国的土地上。
“也许不是以谋杀瑶光的名义,”她喃喃自语,“我没法以谋杀一名风尘女的罪名处死赛巴斯,天权姑娘,但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因为别的原因被问斩,活不过这个月底。”
冉霜望着美目含泪的天权,神色坚毅。“你愿不愿意信我?”
也许是她的口吻过于笃定,天权半信半疑地止住了哭声,恨恨地瞪了一眼对面牢房中的异国男人,下定了决心。
“我信。”天权贝齿咬紧,“冉妹妹,天权承认,杀死另外那位使节大人的凶手不是天权,而是……是天枢。”
第34章 凶手是她 这便是有关于第五具尸体死亡……
迎春楼别苑是独立于迎春楼主楼与船坊的存在。
为了给达官贵人营造额外的特殊感, 别苑不会像主楼那般,小厮gui公迎来送往,处处是恭维, 也处处是眼睛,而是换了一种路线。
毕竟但凡是日日流连风月场所之人, 所求的也不过是独到二字而已。
恩客通过享受与众不同的服务从而凸显出自己的地位尊贵, 姑娘们便主动满足恩客的这点愿望——媚而不俗, 艳而不妖,与主楼和船坊中那些恨不得进门就把□□送到恩客手中的姑娘们不同,别苑里的几位更讲究若即若离、求而不得之感, 充分利用别苑小楼的神秘,反复勾引恩客赏脸前来。
与其开诚布公,不如半遮半露,姑娘们将这一套法则熟练地玩弄于鼓掌之间,虽然只有七人,每夜从恩客手里掏出来的银子却比主楼与船坊加起来还多,更是经久不衰的迎春楼经营至今的金字招牌。
或者说,这七位姑娘俱是迎春楼的头牌,虽说卖身契押在妈妈手中, 这七位姑娘终究还是用自己交际上的能力换到了一部分自由。
比如她们可以在别苑内部任何房间随意进出,比如她们可以随意侍弄自己院子里的花草。
但玩物终究是玩物, 这点无可辩驳,无论她们再怎么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 也也不过是迎春楼饲养出来的名贵物品, 被拿来给达官贵人们享用,不得反抗。
有些人用东西用得Jing细,人也好物也罢, 耐心相处,Jing心保养,多少年后依旧光滑如新,有些人却截然相反,无论遇到什么好东西,第一反应是……破坏。
在这迎春楼里的姑娘,各个被养得身娇体柔,稍微磕碰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