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兮来时,见到的便是两人打得热火朝天的场面。彼时虞芝还好奇地玩着一个圆形环扣,见他进来,只是轻飘飘看了一眼,便又全神贯注的解着手上的环,嘴上问道:“这又叫什么?”
左寒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又不见。他回头看去,谢朝兮的脸色Yin沉,连这间屋子都冷了许多,似是置于千年寒冰之中,冻得他直哆嗦。
外边的天色变得更暗,似是到了晚上。他感到自己的rou身承受着难言的压力,似是两股互不相容的力道俱施加在他的身上,若是再待下去,只怕他就要化作一滩rou泥,给外头那些花花草草当养料。
最终还是虞芝站起身来,将威压化去,环扣放回他手中,替他解围道:“你回去吧。”
左寒纵然心中百般不愿,但他毕竟只是金丹期修为,实在扛不住,只好挪着脚步,离开了这屋子。
谢朝兮的目光冰冷,看着他走出去,才过去虞芝身边。
他的身量要高一些,伸手按在虞芝的肩头,微垂着眸子,压低了声音道:“芝芝,你只能是我的。”
虞芝的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她抬手,半分力气也不用,将谢朝兮的手拂开。
她说:“谢朝兮,我乐意与谁好,就能与谁好。你修了魔道,就想管着我了?”
她这话说得无情,谢朝兮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一双眸子就这么盯着虞芝,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别的情绪来。但他冷冷瞧了虞芝一阵,终是不忍对她发怒,只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木门在他身后合上,谢朝兮想了想,转了方向,朝着左寒的住处而去。
他随手扔出几颗小石子,又拂袖卷起几片落叶,在这屋子外边布了个阵法。看不见的屏障平地而起,里面的人再出不来,外边的人也进不去,算是勉强将他与虞芝分隔开了。
只是他心知肚明,虞芝对阵法一道较之他只会更加Jing通,这阵能困住左寒,却断然困不住虞芝。若是她当真这般想见左寒……
掌心的石块化为湮粉,自他的指间落下,在屋门外积成一个小堆。
风一吹,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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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寒回到屋内,越想越气闹。
他自然不像面上这般无害又莽撞,一切都是他有心为之。可他修为比不上谢朝兮,如今连虞芝对他的态度也模糊,就连说两句谢朝兮的不是,虞芝都瞧着不太高兴。
可他还能如何办呢?
左寒也不知晓自己对虞芝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她的确救了自己一命,但魔界中人,谁会对救命之恩有多看重,没有恩将仇报已是有几分良心了。
但也许是因为虞芝长得太美,也许是因为她出现的时机那般恰好。只是惊鸿一瞥,他便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日日与她在一起。兴许他是将虞芝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又或是突如其来的悸动令他如此,总归他确是对虞芝有了不同寻常的意思,不愿离开她,也不愿谢朝兮靠近她。
他正愁眉苦思,琢磨着明日又该如何讨虞芝欢心,让她烦了谢朝兮才好,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
这老者穿着一身灰袍,衣袖生风,看起来便是一个隐居修炼的大能。他的金丹修为在虞芝与谢朝兮两人眼前都不够看,何况是这个只是一个照面,就将他压得起不了身的老者。
好在这老者也并非是为寻仇,而是打量了他一眼,直接问道:“你可识得虞芝?哪间是她的屋子?”
这是虞仁的分.身,他如今乃是分神期修为。得知了虞芝出现在魔界的消息,他极为上心。但魔界并无灵气,对灵修抑制极强,且他自恃身份尊贵,自然不屑真身来此,只分了个出窍期的化身罢了。
天魔殿屋宇众多,魔气浓郁,令他极为不适。这间屋子是天魔殿唯一一间被阵法护起来的,他只当是虞芝在此,却没料到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左寒自知不是这人的对手,却也并未直接透露虞芝的位置。他心中已有猜测,面上不显,佯装好奇问道:“敢问前辈是?”
那老者抚须,神色竟有几分和蔼,但说出的话却刺耳:“本尊乃是芝儿祖父。她这些日子便是与你一个魔修厮混在一处?”
修真界分为灵修魔修,向来是互相看不起彼此的。见了面,大多是互相打一架,谁赢了,便由谁说了算。
但虞仁的修为摆在这儿,便是他如何看不起魔修,左寒也只能恭敬受着,还得点头称是。
虞仁自矜身份,也不愿多与他说些什么,威压又散了几分下来,道:“带我去见芝儿。”
左寒霎时便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虞芝的祖父在此,言辞间似是对虞芝极为宠爱,若是见到谢朝兮,定然更加气愤。若他此刻在其祖父面前表现一番,兴许虞芝今后亦会对他有所改观,至少能胜谢朝兮一筹。
这般想着,他便佯装不信,试图显出自己的谨慎与对虞芝的重视:“芝芝姐姐乃是我的恩人,若你并非她的祖父,而是来找她寻仇,我岂能害她?”
左寒心中算盘拨好,等虞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