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沂川心头更热,他试探地张开五指,与她十指相扣。掌心里的指尖微颤,却没有拒绝,任由他扣得紧紧的。
他又问:“我送你的金簪还留着吗?”
“都在。”
“那就不可惜。”
“怎么不可惜?你好好一个王爷,难道真不做了?”
“不做了。”
“不做王爷,那你要去做什么?”
褚沂川低声笑了一下,扣着她的手,道:“做小姐的护院。”
沈玉鸾一噎,她又转过头去,只给他看白玉般的脖颈,与殷红耳尖。
好半天,她才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人,想得倒美。又无权势,又无银钱,还想要我嫁与你。难道要我与你过清苦日子不成?”
……
余小姐回家没多久,很快又登门拜访。
这回她又是带着八卦来的。
“阿鸾,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的信王殿下?”余小姐小声说:“你可不知道吧,那日我爹去接信王殿下,结果王爷他在路上追着一女子跑了。我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王爷的踪影。你说那人是谁?与王爷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王爷的相好?”
她一口气说完,见沈玉鸾翻着话本,头也没抬,不禁意犹未尽地道:“阿鸾,你在听吗?”
“这有什么。”沈玉鸾慢悠悠将手中话本翻过一页:“说不准,是王爷的嫂嫂呢。”
一旁拿着蒲扇扇风的护院发出一声轻笑,余小姐奇怪地抬头,入眼见新护院气宇轩昂,丰神俊朗,周身气度比之华贵公子也不遑多让,偏偏却穿着一身粗布短衣,十分违和。
她看得呆了呆,半晌收回视线,继续说:“信王殿下的嫂嫂可是当今皇后,你猜的着实没有道理。”
沈玉鸾道:“你在这猜来猜去,倒不如亲口去问他。”
“我爹都不知道信王殿下在哪呢。”余小姐又兴致勃勃地说:“听我爹说,那姑娘姓沈,带着一个丫鬟,身家丰裕。阿鸾,你看,是不是与你有几分像?”
沈玉鸾唇角勾起,说:“说不准,信王殿下要找的就是我。”
“你可别逗我了。你若是与信王殿下相识,怎么会在这儿开铺子,从前被地痞流氓找麻烦,还是我让我爹帮的你。”余小姐没放心上,转而又指着褚沂川问:“阿鸾,这个是谁?”
沈玉鸾躲在话本后面,笑得眼眉弯弯:“是我的新护院。”
“新护院?”
“不要工钱,听话的很。”沈玉鸾懒洋洋在藤椅上伸了伸腿:“小川,给我敲敲。”
那听话的新护院里真放下蒲扇,低眉顺目地给她敲起腿来。天下人不分男女都好美色,他这样一个英俊男人,站着就是赏心悦目,若是再做小伏低,即使是再使性谤气之人都能被哄得眉开眼笑。
余小姐看在眼中,不禁羡道:“这样的好护院,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他自己找上门的。”
余小姐幽幽叹出一口气:“唉,天下竟有这种好事。”
沈玉鸾忍着笑,道:“上回你洒在我院中的野花籽,今晨我起来时,好像见它开了。”
“是吗?!”
余小姐闻之一喜,迫不及待要看,珠儿引着她去花园,绕过一个弯就消失了人影。
人一没,捶腿的那两只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沈玉鸾被痒得吃吃发笑,藤椅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笑闹过后,褚沂川附身替她将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垂眸笑问:“我是护院?”
“你自己说要当护院,难道我说错了?”沈玉鸾故意道:“你要不想当护院,我家中也有不少空闲位置,你瞧瞧你想当什么?”
褚沂川便顺着她说:“做什么银子多?”
“你要银子做什么?”
“小人喜欢的姑娘爱打扮,要挣钱给她买簪子。”
沈玉鸾便又忍不住笑,刚理好的鬓发又乱开,笑完了,她才板起脸,故作正经地说:“倒是有一个。银钱多,还讨主子喜欢,只是是伺候人的活,也不是谁都能行。”
褚沂川“嗯”了一声,缓缓问:“那小姐看,我能行吗?”
沈玉鸾便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将他仔仔细细看过,才故作为难道:“不行。”
“哪儿不行。”
“年纪太轻。”
褚沂川蹙起眉:“年纪轻有何不好?”
“年纪轻的太幼稚,不懂疼人。若是发了脾气,还得我来哄。”
“不一定。”他一本正经地道:“我会哄人。”
“你给自己说好话,我不信。”
“小姐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
褚沂川俯下身,尾音消散在二人紧贴的双唇之间。
他细细啄吻,小心翼翼,五指插|进她本就松散的乌发里,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
沈玉鸾很快就尝到了年纪轻的滋味。年纪人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初时还在小心试探,犹豫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