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取笑着,沈青潼睡醒了,听说礼官已经等候在花厅,穿戴好就迈着慵懒的步子走来,远远地便听到了如玥清脆的笑声,不由好奇地问道:“什么不遑多让啊,让你笑的这么开心?”
如玥抬头见是沈青潼来了,嬉笑的神色也没收,上前扶住沈青潼,调笑道:“原来啊,上次太后娘娘一战武大人的英勇事迹,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都说太后娘娘够霸气呢!”
这话说的有点过了,但是拍马屁似乎是每个做下人的都会的一项基本技能,见沈青潼的目光扫过来,那礼官复又抱起满堆的资料和文书,不住地点头。
沈青潼扬手示意礼官坐了,心里自然是不会信如玥的这番话,只是笑笑而已,便开门见山地切入了主题:“妃子的册封大典布置得怎么样了?哀家也是第一次Cao办这种典礼,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就好,有需要的就来知会一声,哀家没空找如玥也是一样的。”
第140章 亲和
那礼官像是很惧怕沈青潼似的,屁股搁在椅子上坐了一半,一连声地弱弱答道:“微臣已经安排下去各坊各司的人开始布置起来,就是……就是不知道太后娘娘您想把这典礼办成什么规格的?日子是帝君陛下选的,就定在下个月初八,说那是个黄道吉日,宜嫁娶的。况且,这回一口气便封了两位妃子,以及一并婕妤美人好几个,不仅来头不小,而且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跟帝君陛下十分相配,大家都觉得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良缘呢。”
如玥在一旁干着急,这礼官还真是不会说话呢,关于册封典礼的事儿问了就行了呗,没头没脑地又加上一句帝君选日子干嘛,这不是往太后娘娘的伤口上撒盐吗?
但如玥知道沈青潼与楚复的感情,别人可不知道呀,礼官加上这么句话,不过是抬出楚复来,想着好说话些,沈青潼看在楚复的面子上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哪知道这句话却踩中了地雷呢。
不过沈青潼只是怔了一怔,微垂了头思索了一瞬,低低地道:“这是帝君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妃子册封,意义重大,往隆重的方向办吧。但是,你得记着,哀家是说了要隆重,不过用不着太奢华,眼下国库也不见得多富裕,容不得铺张浪费。”
礼官拉长了一张苦瓜脸,点点头应着,心里却在叫苦不迭,这既要把册封典礼办出隆重的感觉来,但是又不能用钱太多,这可真是为难人啊!这么想着,疑问便脱口而出了。
沈青潼柳眉微蹙,不满地训斥说:“什么都要哀家替你们想好了,还要你们来干什么?别把肩膀上的那玩意儿当个摆设,即使里面装的是豆腐渣,也还是用用!”说罢,拂袖转身而去。
直到沈青潼飘飘然地步出花厅的门,这呆笨的礼官才反应过来,沈青潼说的“那玩意儿”是指他的脑袋,要他遇事多动动脑筋。本来以为还挺平易近人的太后娘娘,瞬间便变了脸,礼官哑然,只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如玥。
如玥担忧地望向沈青潼的背影,裹在华丽的衣衫里,却又显得那么单薄,孱弱地好似下一刻就会晕倒在地。对于礼官的求救,她充耳不闻,摔下一句“自己好好琢磨吧”,便追着沈青潼的脚步而去。
甫一走出花厅,沈青潼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大滴大滴地砸在明黄的衣衫上,盛开出一朵朵花来。她不想哭的,所有的事情弄到如今这步田地,不都是自己的选择吗?又有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呢。
但不知为何,听到礼官口里在说,楚复亲自挑选了吉日要迎娶她人,听见说,楚复一口气挑选了两位正妃,听见说,大家都觉得这是天降良缘,心里的酸涩便再也盛不住了,一个劲儿往外满溢出来。没有发泄的地方,便只好从眼角流出,形成大朵大朵的眼泪。
“太后娘娘……”如玥追了上去,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这种时候,好像所有的安慰都只是苍白无力的徒劳罢了。于是,她只好站在离沈青潼一步之遥的地步,静静地望着她,看她的悲伤汇成一条孤寂的河流,奔涌,而难止息。
沈青潼抹去眼角的泪,干掉的眼角仿佛是一片枯萎的柳叶,干涩得让人难受,她眨眨眼,让自己好受些,挤出一个微笑来,喃喃地,像是在安慰如玥,也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般,说道:“哭可真不是一个好习惯,哭完眼睛就难受,哀家没事儿了,走,咱们去御膳房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明知道,表面上的笑,其实也掩不去心底的伤,但还是要笑啊!生活就是这样,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一天复又一天,一点一滴便走到了尽头。
但我们能够和相爱之人相守的日子,却总是那么的少,再除去睡觉的时间,愈发地便觉得不够!
是的,不够!
一天不够,一年也不够,十年还是不够!
恨不能一夜之间便白头,但又觉得这样的回忆太单薄,承载不起我对你一生的深情;恨不能时间停止走动,我和你停在深情相拥相吻的那刻,但又害怕下一个瞬间你便会消失不见。
因为爱你,所以害怕你,害怕你的恶言恶语,害怕你的冷漠相向,害怕你不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