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帝君陛下整日的日理万机,下了朝堂还得入温柔乡,哪有多余的时间Jing力去查这个啊?”沈青潼揶揄道,终是想起了他们还在冷战呢,之前楚复为了一个叫郎染香的琴师与她争执,让她每次想起就不忿。
谁知,楚复却并未如她预想的那般与她抬杠,而是淡淡地笑了笑:“再忙,安排人手去查找刺客的时间还是有的。更何况,这些刺客本就是冲着寡人来的,太后娘娘身体抱恙,寡人怎能既让您挡刀受伤,又Cao心这许多事呢。”
沈青潼鼻子里轻哼:“那么,就劳烦帝君陛下了。如玥,那些物品哀家也懒得再看了,你差人移交给帝君陛下吧。”
如玥乖巧地应了声“好”,一时之间,又无话可说了。
一旦参杂进这世俗之事,这两个人之间的平和便荡然无存,又开始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
如玥胆怯地瞄瞄楚复,又瞟瞟沈青潼,缩了脑袋装不存在。
“都快天亮了,帝君陛下还是快些回宫吧,千金一刻的良宵虽已浪费,但不要佳人苦等亦是美德。”沈青潼开始赶人了,将头埋在被子里,话也便说得有些硬梆梆的。
“你啊……”楚复无奈地微微摇头,她总是这样,遇事变成了鸵鸟,将脑袋埋进沙里,以为不见不听,事实便可不存在,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麻痹而已。
“太后娘娘,帝君陛下已经走了。”见楚复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好一会儿,如玥才低声提醒。
“走啦?”沈青潼闷闷地应了一声,将头复又伸出来,闷得太久了胸口难受,只得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沈青潼抬手一抹,竟然在眼角拭到一星半点的泪水,舌尖轻点,口腔里立马充溢了一片苦涩。她只得苦笑,谁说泪水都是咸的,骗人,全都是骗人的,明明苦的似黄连,苦的让人心涩。
“太后娘娘——”然而还没等沈青潼感伤完毕,屋外的宫奴拉长了嗓子,急匆匆地赶来通报。
“什么事非得大呼小叫的,也不看看这什么时辰了,惊扰到太后娘娘可怎么办?”如玥打开门,怒气冲冲地训斥道,在底下人面前,她倒是很有些威慑力的。
“奴才也不想啊,只是这提刑司送来了急件,说是急需太后娘娘过目的。”通报的宫奴遭了这一顿骂,自己也觉得委屈无比,拉长了一张苦瓜脸,郁郁寡欢地小声回答。
“拿进来吧。”沈青潼意兴阑珊地道,也不欲为难这些底下人。
急件被送进房里,径直放到了沈青潼的手中。
粗粗看起来很普通的一封信而已,封口处的封泥还完好如初,看来是没人动过。
“提刑司的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太后娘娘您亲启,说事情十万火急,一星半点都耽搁不得。”宫奴悄声传达着上头的旨意。
“嗯。”沈青潼淡然的应了一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抬手便将信封启开。
展开,薄薄的一张纸却让她如坠冰川冷窖。
纸上,遒劲有力的几个大字——疑犯绿绮、英娘自缢,速来。
疑犯绿绮、英娘自缢,速来。
短短的十个字,却叫沈青潼心里凉了半截。
“更衣,备轿,去Yin牢。”沈青潼当机立断,支走宫奴,也顾不得现下形象不雅,起身走到火烛前,毫不迟疑地点燃,看那一张薄薄的纸,顷刻间便烧成灰烬。
如玥担心地望向她,虽然看不到信纸上的内容,但提刑司深夜不惜冒犯沈青潼,而且沈青潼看完之后神色肃然,她便深知这次事件异常严重,不似上次还能劝阻,这次也只能让沈青潼带伤上阵了。
“太后娘娘,轿子已经备好了。”想着沈青潼的伤,如玥亲自出马,特意在轿子里铺了厚厚一层毛毯,还搁了几个软垫子,将不大的一顶轿子布置得柔软舒适。
只是沈青潼好像并不在状态,应了一声,一脸凝重地换了衣衫。顾及到胸口的伤,她故意拿了绷带,要将伤口好几层地包裹起来,简直是严严实实。
“太后娘娘,这样会不会对伤口恢复不好啊,一点都不透气。”如玥快要哭了,沈青潼下手极狠,白色的绷带缠了好几圈,死死地围住伤口不漏一丝缝隙。
沈青潼疼得深呼吸了一口气,尽管脸色苍白,但是目光却坚定:“哀家受伤的事,一定要封锁消息,切不可走漏一丝风声。八皇子溺水案出了事,如果再传出哀家受伤的消息,时局就更不好收拾了。所以,再疼再难,哀家都得忍过去。”
第87章 上位
“其实,太后娘娘您不用那么委屈自己啊,放目朝野,谁又敢找您的茬呢。”如玥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皇宫险恶她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愿沈青潼如此狠的对自己。
沈青潼苦笑,不语,在襦裙外衫外,又披了件棉大衣,裹得紧紧的,这才坐进外面停着的红顶轿子。
一路上,她闭眼凝思,一会儿想进宝行刺之事与八皇子溺水案有无关连,一会儿又想英娘绿绮的背后到底有何人指使,然而这些事情却仿佛是怎么也拨不散的迷雾,前路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