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动作麻利的下榻,然后又挠挠头, 终于想起了一桩大事:“我记着昨晚, 皇上让我去承明殿,我瞧见了卫婉仪, 还喝了酒,在这之后呢……?”
“……”沈宜莲无言以对, 三妹妹呆傻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时年幼吃醉了酒,就在相府后花园的山洞里睡着了,害得阖府上下到处找人。
都说傻人有傻福。
三妹妹屡次得罪皇上, 竟还好端端活到现在,或者三妹妹当真有老天庇佑着……
沈宜莲笑了笑:“皇上让人把你送回来了。”
沈宜姝没有往其他地方去想。
毕竟,她身子骨无恙,也没瞧见浑身的错落痕迹。
只不过,胸/口/隐约/胀/痛。但每次癸水至都会如此,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日,霍昱并未召见沈宜姝,她又继续混吃等死,日子过得慵懒又Jing致。
*
入夜,春风温热,晚霞余晖久久不散。
癸水期间不便盆浴,沈宜姝用过晚膳,就去净房擦拭身子。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沈宜姝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凭翠翠/伺/候/她。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魂儿都快要出窍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暴君对她下手了?!
没有理由啊。
昨晚明明是卫婉仪留宿在了承明殿内。
莫不是三个人一起“玩耍”了?!
沈宜姝就如同一朵被雷劈过的牡丹花,从外焦到了最里面。
这朵焦牡丹瘪了瘪嘴,纵使还没有直接问出口,但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了三十六式。
而且,她还来了癸水。
暴君他还真能浴血奋战啊!
心情介于复杂与悲伤之间,好在沈宜姝的接受能力甚是强大。对她而言,只要人活着,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三个人,一起睡了一觉。卫婉仪是美人,暴君也是美人。
嗯,问题不大的……
*
当晚,沈宜姝收拾好自己,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望着幔帐上的承尘发呆。
虽然心事甚重,但纷杂心思也影响不了她的睡眠,不知不觉,沈宜姝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境的开端是一片暮霭之下的承明殿。
廊下微光闪烁,是悬挂着的盏盏灯笼。
沈宜姝脚步轻缓,随着她的走动,薄纱长裙一路逶迤,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召唤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内殿。
她站在内殿中央,身后的殿牖合上了,隔绝了外面的如豆灯火。
“过来。”
男子磁性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沈宜姝顺着那道声音走了过去,不多时,入眼即是青灰色/幔/帐。
那幔帐敞开稍许,男子探出手来,臂膀是露在外面的,上面可见凸起的青筋,和结实修韧的肌理。
沈宜姝走了过去,撩开幔帐,终于看清了躺在榻上的男子。
他俊美无边,风流无度,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像是上苍完美无瑕的作品。
沈宜姝上榻,欺身过去,压在了男子身上。
这一切似乎理所当然。
女上男下。
沈宜姝看着男子的脸逐渐涨红,她挑起他萧挺的下巴,戏谑又嚣张,毫不犹豫,低头凑了上去……
……
耳畔鸟鸣啾啾。
沈宜姝醒来的那一瞬间,胸腔有股子难言的怅然若失。
这讨厌的鸟儿!
扰了她的好梦!
她梦见自己把暴君给/睡/了!
各种滋味还不错!
但意犹未尽,尚未满足,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
沈宜姝平躺着,望着头顶的承尘呆了好半晌。
她膨胀了啊!
这种梦也敢做?!
谁给了她胆子?
幸好,暴君无法探知她的梦。
这件事唯有天知地知,以及她自己知道。
沈宜姝起身时,突然心生某个念头,她抓起一只大引枕,然后坐了上去骑了骑……
嗯,感觉不太一样。
从/春/梦/醒来后,沈宜姝一直游神在外,美食不香了,鸟鸣也不悦耳了,就连水渠里的小乌gui也没那般可人了,她一个人趴在美人靠上沉默着。
更让人怅然若失的是,她唯一的一册/风/月/话本子昨晚落在了承明殿,眼下她那荡漾的灵魂无法安放了……
*
承明殿,被人在梦里摁在床上/意/yIn/的暴君,正垂眸批阅大臣奏折。
不得不说,暴君是个勤政的帝王。除却杀人勤快之外,在处理国家大事方面也甚是勤快。
陆达领着一名宫婢过来。
这宫婢是玲珑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