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 最开始碰触到的是呼吸,带着温软的薄荷草清香,浅浅吹拂在萧应夺的脸孔,再下一秒,柔软的唇连同着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迫不及待地靠近,落在他嘴唇上,却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轻触,齐心竹将自己挂在他的肩上,或者说,在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指头缠在他发丝里,专心致志衔住了那两片薄薄的嘴唇,而他不得不将脸垂得更低,闭上眼接住了这个缠绵的吻。
? 然而黑暗并没有太多缓和局促,从耳根一路传递过来的发热状况足以让萧应夺明白自己现在脸上会红得有多糟糕,极优越的哨兵天赋同样让感知在这一刻也不遗余力地发挥着作用,眼睫眨动带来的细小刺痒被无限放大,他听见落在耳边杂而乱呼吸声,连同着紧贴胸腔的另一颗心脏共鸣般的急促跳动,都一下一下地,异常清晰地传递到脑子里来。灼热的凝视却并未因此停止,齐心竹仍然睁着双眼,那么心无旁骛地把他看着,看他控制不住颤抖的眼睫和眼尾的红,舌尖顶开他紧闭的牙齿。
? 那是近乎掠夺与撕咬的凶猛亲法,尖的牙齿在啃咬间磕碰在嘴角,力气用得很重,接着他的舌头就被另一条舌勾住,咬住一截舌尖笨拙地吮吸,又在他喘息的间隙滑进来,一寸一寸舔过他敏感的上颚,再执拗地往里深入,像要触碰他的每一颗牙齿,那感觉又湿又滑,像一条蛇在吐她柔软的信。信息素的味道在口腔里汹涌,萧应夺舌尖被吮吸得微痛,呼吸也骤然失了节奏。
? 他受不住似的喘息,忍不住想要从这种热切缠绵中抽身而出,齐心竹先放开了他,却依旧抵住他鼻尖,与他呼吸交缠,“感觉还好吗?”她用指腹轻轻拭过他唇角的水渍,等他努力将杂乱的气息调整平缓,她却更用力地压过来,一手撑住窗玻璃,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圈在身前,再一次咬上他的唇。
?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有点长。
? 从唇舌的轻柔相触再到密不可分的纠缠只是短短一瞬,萧应夺每一次喘息的细微反应都忠实地反映在向导脑海里,齐心竹几乎轻而易举地掌握了能让他舒服的亲吻方式,起初他还能勉强回应,但很快亲吻的节奏就被齐心竹完全掌控,肺活量也好像在陡然间变得极其微小,肺叶内的空气被迅速抽干,他在渐渐缺氧的窒息里感到头晕目眩,口腔里的某些部位也变得过分敏感,令人战栗的酥麻触感自尾椎升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吻像是变成了一场狂风骤雨,世界就此颠倒,而两人被扯入风暴中心,已然迷醉于对方带来的眩晕感中,就算分泌过剩的唾液在唇舌间被搅弄出“啧啧”的水渍声,又从嘴角溢出,也没人在意了,正如目睹这一切的那些眼神中到底是震惊,玩味,沮丧还是其他什么,已经全部都,不重要了。他们只是彼此紧密相拥着,眼里也只剩下彼此。
? 萧应夺下车的时候腿有点软,口腔里残留的信息素依旧浓郁,他猜测自己此刻的模样大概也很糟糕,头发被水汽泡得又软又潮,嘴角破了皮,还有些红肿,脸上的热度也一直居高不下—无论怎样,都跟平常的他太过大相径庭,而任何一处细节都经不起推敲,因此当见到迎面大步走来的郑千会时,他下意识往齐心竹身后躲了一下。
? 齐心竹手指碰到他的指尖,一根一根拢进掌心里。
? 此时满面焦急的郑千会并未注意到两人间的小动作,见齐心竹将萧应夺护在身后一副禁止靠近的架势,只能隔着几步之遥的距离停住脚步。
? “我刚到没多久,”她喘匀了一口气,语气仍有些急促,“只来得及了解事情大概,详细经过到底是怎样,萧......”
? “郑指导,”齐心竹皱起眉,冷声打断她,“我的哨兵现在很累,需要好好地休息,更何况那个贱......陆晴已经被安全部的人带走了,他们的手段你也清楚,再严实的嘴 都能撬出一条缝来,你要是着急知道情况,大可以去问他们,没必要像审犯人一样专程堵在这儿问吧。”
? 郑千会被呛得脸色发白,神情透着尴尬,“我不是......”
? 而齐心竹依旧面无表情,咬字异常清晰,语速也很快,因此未免显得咄咄逼人,“你跟我说只是一次最常规的B级任务,也再三强调会保证萧萧的安全,我同意了,结果现在却连光明会都牵扯进来,甚至对萧萧下手的就是你这次安排给他的向导,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 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郑千会额头沁出来的一层细汗,“这是我的失误,我并不否认,但的的确确没人能预料到这种意外的发生,光明会这个邪教情况复杂,没人能说清楚他们是否还在军方留有后手,陆晴也许只是其中之一,这次的事件也并非偶然,可能早在你受伤之前他们就有了计划,到底有多少人牵涉其中还要等安全部详细的排查,但我保证对这些事毫不知情,不然绝不可能让萧少尉涉险,这一点千真万确。”
? 诚然,齐心竹并不怀疑她说的每一句话,到此时郑千会还能好好地站在面前没被安全部拷走就是明证,她也明白自己胸腔里正翻涌的某种情绪或许可以称之为迁怒,但她就是没法全然保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