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远快步跑过去拉住她的手上下看着:“你没事吧?怎么到这里来了?”
林悠轻轻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倒是卫公子,好像是不太好哦。”
“他怎么了?”
林悠抬眼,越过燕远朝后面的周新吴和其他北军将领瞧了一眼,而后道:“他在外头呢,你们来这,是来找他吧,跟我来。”
燕远见她狡黠地眨了下眼睛,终于微微放心下来,看来她是真的没事,又或者本来是有事的,却也已经解决了。
林悠带着燕远,后面跟着那些将领又从卫俊梓这营帐之中走出来。
外头天早尽黑了,营间点起了火把,路倒是照得清晰。
因知道今晚大军回营,是以各处的兵士忙忙碌碌,已经有先行运回的伤兵到了,整个营中不似前几日夜里那么孤寂。
林悠脚步轻快,领着这些人绕过卫俊梓的营帐朝后面走去。
众人不明就里,还当是卫俊梓这会已在处理伤员,是以在绕过那营帐,瞧清楚眼前的一幕时,饶是这些将领久经沙场,不免也因毫无准备被吓了一跳。
“呜呜……”那位卫郎中此刻被吊在营里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嘴巴上绑了一圈白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呜呜地挣扎。
而下头,江孤月靠着树干悠然站着,瞧见林悠领着人来了,才直起身重新站好。
“悠儿,这是……”连燕远都惊讶了。
林悠看着那正在挣扎的人,淡淡地道:“孤月到底心狠了些,我只说先把这人打发出去就行了,兴许孤月是怕他跑了吧?”
北军的将领忽然觉得这言笑晏晏的姑娘有些可怕起来,其中一位老将军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能动用私刑呢?”
林悠轻笑了一声:“卫郎中欲行不轨,幸而孤月武艺高强这才没出什么事,我不通军中律法,不知这样的罪,在镇北军该怎么罚呢?”
她说着看向燕远,燕远虽不知她具体打算,却也多少明白她的意思。
他转而看向周新吴:“周副将,这可是镇北军的随军郎中。”
若非天色太暗,众人定能发现周新吴此刻已是面色苍白。他看了一眼卫俊梓,被吊在树上的卫俊梓此时眼睛睁得极大,像是在呼救一般。
可周新吴实没想到这位林姑娘身边的人这么厉害,如今到了这般境地,他也只能弃车保帅了。
“敢在大营里图谋不轨,当打军棍二十,以儆效尤!”周新吴攥着拳大喝出声。
江孤月微眯了一下眼睛,这周新吴倒是个狠人,卫俊梓这样没什么体格的人,打二十军棍,和死了也没两样了。
燕远眸光深了深,看向挣扎得越发厉害的卫俊梓:“那就按周副将所说来吧。”
他说完这话,欲带着林悠离开,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颇为“好心”地补充道:“周副将放心,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等会就派人送来。”
周新吴很是难看地笑了一下:“多谢少将军。”
等回到自己的营帐,燕远终于可以褪下平静的伪装,才一进屋,他便一下将林悠抱了满怀。
三日多不见,林悠瞬间鼻子一酸,她回抱住燕远:“我好好的呢。”
“哪里好?那卫俊梓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打你的主意?”
林悠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我就说要让孤月先行把他处置了才行,若是等你呀,你少不得又要冲上去打人。”
“他敢动你,我打死他也不为过!”
林悠笑了一下:“都是北军的先锋了,怎么还说这种话呢?”
“他们想隐瞒当年的事,大可以冲着我来,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就是该死!”
林悠松开他,领他坐到铺好的榻上。
“那卫俊梓倒是想干点什么呢,可他没出手,被孤月一招就制服了。”
“我听到宝才说你跟着卫俊梓走了,我……”
林悠拉住他的手:“我记得,你说过的,这个大营里,除了你,除了池印将军和张季将军,谁都不能相信。我怎么可能信镇北军一个从前都没说过话的郎中呢?”
“那你还跟着他……”
“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还想着对自己人下手。”
“悠儿……”
她的目光格外坚定,全然不像是那不通世事的小公主。
“燕远,望月关之重要,你比我更为清楚,这关口之后,是大乾广袤的土地,是大乾百姓的安危。望月关不容有失,我既是公主,保住它,就也是我的职责。”
“可,可你不用让自己冒险……”
“那么多人都为了抵御胡狄拼了性命,难道我就特殊,我就不能有所努力吗?你看我们不过小小地用了个计策,那背后之人,不就露出了一点马脚吗?”
“你是说,周新吴?”
林悠轻轻点了一下头:“只是没有证据罢了,但有卫俊梓,就会再有别人,只要他急了,越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