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她的院子,问一问她啊。”
“男女授受不亲,她既已闭门,我怎好……”
“哎……”燕远深深叹了口气,“商沐风啊,人啊,贵在认清自己的内心,想明白了,就要坚定走下去,日后方不会后悔。”
燕远一边说一边打量商沐风的神色:“你就想想啊,倘若这淳于姑娘以后回到北边,又或者干脆回胡狄去了,你会不会后悔今日不曾好好问问清楚?如今一切未成定局,淳于姑娘倘若真的要走,你能留下她?”
商沐风越想越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煎熬感觉,他多少觉得燕远这话有些耳熟,可也不知是不是被今日的事情影响了,他一向记忆不差,反应也快,却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那么熟悉。
燕远心内已是狂笑不止了,他以前还以为商沐风这样的,要喜欢一个姑娘,怎么也是喜欢个那种大家闺秀,却不想竟是对个“小侠女”动心了,这人这会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呢。
这人以前还笑话他看不透自己的感情,轮到他商沐风自己身上,他不也一样吗?
燕远很是善心大发地替他想了想,随即说道:“要不然这样吧,你我都是男子,也不方便,不如我请悠儿试试,兴许能帮你问出来呢?”
商沐风一想这个办法当是没什么问题,公主殿下和淳于姑娘都是女子,她们一道说话,自然没什么不方便。
他于是点了点头,可头点过了,瞧见燕远那兴奋劲,他忽然反应过来,燕远这不会是借着他的借口去见乐阳公主吧!
*
差不多到了申时,一连下了许久的雨才停下来。
大街小巷都积起了小水坑,宫城里也不例外,房檐上有水滴滴落下来,掉进水坑里,啪嗒一声消失不见。
推开窗子,外头的shi气就走了进来,燥热驱散了一些,可也算不上有多清凉。
林悠坐在卧房里,看着窗外被洗刷一新的树木花草,心里则想着闻沛那件事。
前世她与闻沛的接触寥寥几次,自然没同他做过什么生意,那春山酒馆也不曾听说过,她也没法估计倘若真的为了追查线索去那一趟,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闻沛是个善于伪装的人,若非前世胡狄打进关内时,这闻沛狠狠发了一笔坑害百姓的战争财,林悠只怕今生也看不透他的本质去。
林悠不免又想起她的那个梦来。
那时梦到闻沛,她只是冥冥中觉得留着这个人是个隐患,便想着让燕远早些打发了他,可终究许多事因为她的重生改变,许是闻沛也过得比前世好了很多,倒是撑到了现在。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为她和燕远定下亲事的圣旨,断然不能再出什么意外。还有两日,林悠决定若想到稳妥的办法,才去那春山酒馆赴约。
只是办法倒还没太想好,倒是二皇兄派了身边的人来传话,说是燕远有事想同她说。
林悠其实有段时间没见到燕远了,她清楚胡狄迟早要攻打北疆,便想让燕远做足更充分的准备,她心里总为这件事担忧,倒也真能狠下心不去同他说话。
如今燕远辗转托人传了这话来,林悠估计他确是遇见了什么事,便应了那宫人,换了身随常衣裳,往崇元门去了。
林悠倒是没想到,她去了崇元门时,燕远竟已等在那了。
她出宫一趟并不容易,唯有去燕府可以拿了牌子让宫门前的侍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知道燕远是不是也想到这一点,竟然干脆准备了燕府的马车来接她。
林悠心里更好奇了,什么事这么急又这么重要,竟让他连马车都备好才过来呢?
坐在马车上,她有些按捺不住,撩开车窗上的帘子,趴在窗框上同外面的人说话。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这不是去燕府吗?”
燕远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听见她的声音便慢了些,刚好跟在她身边。
“不去我家,是去商沐风那里。”
“去商大人家?”林悠越发奇怪了,好好的去商沐风家做什么?她出宫一趟,难不成就为了去燕远的朋友家瞧瞧?
燕远点点头:“淳于姑娘近来暂住在燕府,她好像因为父亲去世的事,心里不太舒服。”
林悠目光变了变,细细打量燕远的神情:“淳于姑娘不太舒服,你怎么知道?”
坐在马车里的青溪闻言掩着嘴偷偷笑了一下,公主这怕不是“拈酸吃醋”了,倒要看看燕少将军怎么解释呢。
燕远垂眸看向林悠,不知怎么,竟觉得后颈一凉,他连忙解释,语速都加快了些:“是商沐风跟我说的,淳于姑娘这些日子都住在商府,他见淳于姑娘心情似乎不好,又不得法门,这才托我请悠儿出马。”
林悠这才欣然点点头:“商大人这么关心淳于姑娘呀?”
说到商沐风身上,燕远轻松不少,他嘿嘿笑了一下:“悠儿,这商沐风现在可奇怪了,他明明就担心淳于姑娘,自己却又不敢问。也不知是打什么主意呢。”
林悠微微扬着头,看着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