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捏不准,道:“沈晔你认真的?”
沈晔扬唇,目光坚定, 大有不问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鸢时姑娘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去王府提亲, 你可愿意和我共度余生?”
李鸢时:“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 如此这般就要谈婚论嫁, 怕是不妥。再者,我之前说过,沈公子若是入仕为官, 我父王暂且能同意你的提亲,但现在……”
她顿了一下,视线在沈晔身上打量,“沈公子一身水墨衣衫,文雅朴素,不像是朝廷命官,既然不是,又何谈上王府提亲。”
鸢时一改之前的态度,回他的话变得生疏起来。
沈晔垂眸, “有个官位方能提亲?”
李鸢时唇角抿成一条线,摆明了是对他那话的否定, 再看看问话那人一脸紧张,似乎她的答案极为重要。
“提亲是一回事, 答不答应另当别论, 一切看我心情。”李鸢时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因为戏弄到了沈晔而满心欢喜。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无端与张凌横生出来的婚事就此作罢, 此乃首喜。
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松口,沈晔空欢喜一场。
李鸢时不是个随便之人,凝眸注视着男子,“沈公子这是后悔了?”
半晌过后,沈晔平静道:“赶你回京城,我不后悔,我后悔的是当初对你没有回应。现在换我来讨你欢心,你看可好?”
他不后悔让鸢时离开麓溪镇。
李元容近日来是越发安耐不住了,她若是再不回王府,绑架一事后不知会面对何种危境。
他担心鸢时的安危,故而将赶人的话说的绝。
李鸢时昂着头,不悦道:“不好。”
“我知道我混账,惹你哭了数次,不如你打我,直到气消为止。”
沈晔言罢握住李鸢时的手,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惊慌中手掌已然覆到他胸膛。
指腹碰到男子胸膛,胸骨的硬和胸脯的软两种触感挠的李鸢时脸颊发烫。
“才不要打你,到头来痛的还是我的手。”李鸢时别扭,嗔他一句道:“你放手。”
鸢时转动几次手腕,沈晔反而越握越紧,突然手腕上传来一股力道,鸢时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还未缓过神来,只听沈晔在她耳畔低语。
“那便说好了,我忙过这一阵择个吉日去王府提亲。”
嗓音轻缓,隐约带了几分不正经。
沈晔说完便松开了她,李鸢时又羞又恼,气呼呼瞪他一眼,“谁同你说好了,我还没答应呢!”
“我先回王府了。”
李鸢时慌乱下推开沈晔,提着裙摆绕过男子离开湖堤。
“小姐,这不是回王府的路。”香巧疾步跟了上来,小声提醒道。
李鸢时步子飞快,“我知道。”
她方才走的急,跨过沈晔身边才发现方向反了。
总不能再折身回去。
沈晔拨开低垂的柳条,堤岸两边早已没了小姑娘的身影。
摇摇头,沈晔往街上走去。
湖堤两岸的摊贩有些是走动的,有些则是在堤岸边固定了位子。
沈晔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将看中的朱红璎珞发簪买了下来。
朱红璎珞,和她热切的性子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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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晔分别后,李鸢时没回王府,转道去了冯尚书府邸。
水榭阁楼,两姐妹说着小话。
李鸢时心中纠结,方才口头上说的好听,可真沈晔当真来提亲,她应是会动摇的。
她烦闷无解,于是便来找冯月盈说说闲话。
隐了沈晔姓名,鸢时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通。
冯月盈剥了颗荔枝,“鸢时,这是件好事!”
李鸢时面露苦涩,手里的荔枝皮被撕得稀碎,“好事?哪里来的好事,我一路过来头疼。”
冯月盈开导道:“定国公世子承诺过不再招惹你,此乃好事一。你那个曾经的意中人,摆明了是对你动心了,你说他是君子,诚然他不会轻易许诺,既要提亲,就一定会来。”
沈晔要娶她。
沈晔当真要娶她?
李鸢时脑中划过这一丝念头,谈不上是高兴。
“不能这般白白便宜他!”李鸢时眼里无比坚定。
她得寻个计策,把之前受的委屈这次通通还回来。
冯月盈太了解小姐妹的性子了,鸢时能这样说,多半是气消了。
“你那心心念念的意中人我虽没见过,但是他让你受了委屈,”冯月盈搭上李鸢时肩膀,义愤填膺,道:“肯定是要让他还回来!谁受过那窝囊气!我看要不跟李二哥说一声,你遮掩瞒着也不行。”
“不行!”李鸢时摇头,声音又尖又高。
李鸢时在家人眼中乖巧守规矩,让家人知道她对男子投怀送抱,没病也会被气出病来。
“我二哥要是知道我在麓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