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又是一笑,转身去了厨房。
胭脂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眼珠一转,提起旗袍前头裙摆就踏了出去。从门到栅栏门口修了石板路,倒是好走,可围场里都是草地,周边守着好几个兵。
他们看见胭脂也不知该拦还是不该。
主要他们是亲兵。见过昔年三姨太的飒爽风姿,也见过这位姨太太前几日勾住了大帅的腰带。
其中一个吹了口哨,便不去拦胭脂了。
胭脂望向里面空荡荡,除了草便是树的场地,吸了口气,一咬牙提着裙摆就进去了。
鞋跟时不时陷在泥土里,让人心烦意乱。
一直注意着鞋子的胭脂没往前看,更没抬头。突然,就被那声马叫给惊了,主要是马鸣离着自己似乎很近,似乎就要从身边跑过,她赶忙抱住头蹲在地上,惊呼一声。
没成想这一蹲偏离了重心,娇贵的五姨太崴了脚。
“呼——”马被控制住了,乖巧地站在原地。骑在马背上的男人此刻发丝微微有些乱,领口也开了,露出结实的喉结。他没戴手套没戴护具,熟练地扯着带子,往下看。
半趴在地上的姨太太脏了裙摆,崴了脚,眼尾开始泛红,眼里也往外掉珠儿。一颗一颗,伴随着她压抑的哭泣声,让人心生怜惜。
马上的男人蹙起眉头:“你怎么进来的?”
他声音怎么也修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清澈里仍带着沙哑。
胭脂抬头看他,看他清隽冷然的模样,只觉得满心委屈,鼻尖越发红润。手里的帕子揉成一团,就往大将军身上砸去。
李冽文见她不动,身形有异,立刻翻身下马。军靴包裹着长腿,啪嗒一声踩软了这些对姨太太耀武扬威的草儿们。
“怎么了?哪里伤着了?”
他缓和了语气,走上前来。
不成想女人侧过脸,哭得越发大声。后头赶上来的亲卫们立刻又往后头退了几步。
李冽文缓了眉间神色,更低了声音:“别哭了,是不是扭到脚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轻抚胭脂脚踝。
胭脂哭得可怜,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手上沾着点灰,灰沾上了脸颊,她控诉着:“我就是想来找你,谁叫你爱生闷气,总不理我!呜呜呜,都怪这里,草那么多,又没有……呜呜,我找不着你,可害怕……
“被你的马一吓,扭了脚,你也不看看我。那样……呜呜……”
胭脂哭得像是自己真不能给冷清的大帅生孩子了似的。
却不成想,下一刻。她被腾空抱了起来,裙摆飞舞,脚悬空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一点没有平常看起来那样清瘦。
男人冷清熟悉的气息猛地扑进胭脂唇鼻处,让她红了脸,没了声音。只反射般地伸出手环住男人脖子,愣愣地看着那人线条利落优美的下颌。
李冽文抱着她往外走,也不说话。
他似是没有发现胭脂怔怔地看着他。走到府的后门口,他低头,俊雅面容在那双如水般的眸子里露了个完整。
“我叫韩医生给你看看,哪里痛就说。”
胭脂咬住唇,撇开眼。
李冽文注意到了,唇角微微一勾。
韩医生着急忙慌赶来,仔仔细细给娇贵的五姨太看了一番,淡定地道:“没什么,只是抽到了筋,扭了一下,没有伤到什么。晚上脚泡个热水,轻轻按一按就成了。”
胭脂看向李冽文,这跟在韩医生来之前男人低头给自己看的时候说得差不多。她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
她使了性子,偏要韩医生来,怎么也不信他的。
韩医生走了后,李冽文蹲下身来,摸了摸她的脚踝。
“我抱你去楼上躺着,别下来了。”
这般娇贵的女人,哪里是金玉满堂那种人吃人的地方出来的?
胭脂乖乖地被他抱了上去。
进房抱到床上后,李冽文给她盖上被子。女人挽着李冽文脖子的手没松开,只抬眸望着他清隽面容。
是文弱的样子,雅正的眉目,可是……
李冽文盖好被子,看她不松手,低声道:“胭脂。”
胭脂委屈的抿了抿唇,轻声道:“大帅,我害怕。”
说罢,她胆子一大,竟躺了下去,顺带着力气让李冽文撑在了她上方不远处。
之前他们闹别扭,是因为胭脂听了民间一些坊间流传,说要找点图画来看看怎样受孕。李冽文听后脸色青白不定,又觉得说出些什么话来,女人定要委屈起来,他便不开口。只是让刘妈找人紧紧盯着她,别把那些脏污东西放到她跟前。
李冽文眯起眼,眼眸略微狭长,那双睫羽一点也不亚于女子,纤长浓密地垂下来,遮住深幽眼底。
胭脂声音本就柔软娇嫩,只轻声哼了一哼:……哥,我心慌……”
李冽文喉咙一紧。
更让他僵硬的是女子轻轻仰了一点下巴,咬了一口他的下巴。一瞬间,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