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容给乾隆续了一杯茶,试探着问道。
乾隆皱了皱眉, 许久道:“朕已经让内务府过去严审此事了,一定会给和敬一个交代。”
静容没吭气, 她感觉这个交代也是有限, 之前太医院过去诊脉, 就没能诊出什么问题, 还是和敬拼命才从绵德嘴里逼出了实话,如今再处置,也就只是事后找补罢了。
绵德不在意这个福晋, 不把福晋看在眼里,任由底下人骑在福晋头上, 这才是和敬女儿死的主要原因, 否则便是给那些十个胆子, 又有谁敢做出这种事。
只是这话, 静容敢想不敢说,毕竟乾隆的态度已经拿出来了,再说这些又有何用?难道还让绵德给福晋赔命?这是决计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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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内务府那边传来消息,下毒的奴才被杖杀了,绵德也因着管理后宅不利,被乾隆罚禁足半年,且扣除半年的俸禄。
和敬公主自这事儿之后也病了,太后知道之后,长吁短叹了一番,到底还是给府上派了御医。
后来御医回禀,和敬公主这是有些伤了身子,得仔细调养。
原本或许太后还有些怨怪和敬把事情闹成这样,但是一听这话,满心也换成了心疼,还让林嬷嬷出去看了公主一趟。
静容在边上看着,只觉得和敬公主倒是把两宫的心态拿捏的很准,示之以弱,他们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
没过几日,他们一行人又往圆明园去了,不过这次过去,静容这儿轻松了许多,几个孩子都大了,也不住她跟前了,她管的也没之前多了,只每日把几个孩子身边伺候的人叫过来问问就可以了。
但是同时静容也觉着有些寂寞,因此每日倒是和舒贵妃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了。
舒贵妃如今看着也比以往自在多了,永瑆大了,她虽然不及之前得宠,在这宫里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个心宽之人,这几年下来,倒是气色比之前年轻的时候还好了。
她能和静容说的,也就宫里这些事儿。
不过她尤其爱说五阿哥院里的事儿。
“昨个那个索绰罗氏,又说肚子疼,五阿哥人还没回去呢,连带脚的就去了太医院把太医给请过去了,结果太医过去一看,说是吃多了,日后要少吃些,哎哟,可笑死我了,真想看看当时五阿哥的脸色,那一定难看的紧。”舒贵妃一边笑一边说。
静容摇了摇头:“你啊,就是个促狭的,索绰罗氏前头失了这么多孩子,这一胎小心些也是常事,你倒是那这个当笑话。”
舒贵妃听了这话却一点都不在意,只道:“若真是心疼孩子也就罢了,那个胡氏,如今不也怀着身子,我也没见永琪多上心,说到底啊,还是这心偏了,有些人就越发爱作妖了。”
她这话虽然说的是索绰罗氏,但是静容总隐隐觉得,她好像是在说宫里的事儿。
静容仔细想了想,许久才道:“可是汪氏惹着你了?”
自打今年汪氏封了永常在,这在宫里可就成了头一份。
而这汪氏也和宫里的这些女子性情不大一样,还是个常在呢,就骄纵的厉害,今儿骂狗明儿撵鸡,把骄纵一词真的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过静容看她一个小姑娘家,只要不做的出格,也不怎么在意。
倒是舒妃觉得有些气不平,往日里过来请安,也常在静容这儿说汪氏的不对。
听到静容一下子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舒妃就忍不住了:“哪里是得罪了我,她再糊涂也不能在我头上做耗,我只觉得她这人小小年纪,倒是个心狠的,有个宫女给她梳头,可能是没伺候好,倒叫她让人扒了裤子打了三十板子,打完之后,那宫女人也半废了,后来被内务府领了回去。”
静容有些诧异:“怎么下这么狠的手,为何下面不给我禀报?”
舒贵妃也气:“还能因为什么,她是皇上爱宠,底下人也看脸色呢,哪个敢来您这儿告状。”
静容皱了皱眉,这话还真没法说了。
“行了,此事我会看着处置的,你别Cao心了。”静容也很讨厌这种不把人命当命的行为。
舒贵妃看着静容上心了,也就不说话了,转而说起了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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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静容让人去了永常在宫里训话,以她不守宫规,私下行刑的名义,罚了她半年的俸禄,并让她禁足一个月。
这事儿静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结果没过几日,乾隆来她这儿的时候,却说起了这事儿。
“永常在年幼,心性不稳,遇着这种事,一时恼了也是有的,皇后就别生她的气了。”
静容听了这话皱了皱眉,乾隆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抚自己,但是其实是在给永常在求情,静容还真有些纳了闷了,乾隆竟然如此看重这个永常在吗?
不过静容有了这个念头,却不会真的说出来,只笑着道:“臣妾哪里生她的气了,只是想着她小小年纪,做出这种事,总是对她名声不好,又怕她不知高低,日后再做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