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洲脑袋里轰一声响,索性晚饭也不要了,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就要把她朝门外推。但是他怎么可能推得过温希彦。
温希彦轻轻松松地就抓住他的手推门而入,甚至在他挣扎的时候还能握住他的手腕朝里走,把人朝床上带。
情急之下,苏意洲照着她的脚狠狠就是一踩,甚至还屈膝朝上顶。
温希彦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这一步。
人在某个时刻总是会因为骨子里的某些遗传下来的自我保护下意识放手,等条件反射结束,她反应过来再想再伸手把苏意洲抓回来时,已经发现她和苏意洲之间有一扇卫生间的门对着她耀武扬威。
不能隔着出入的门,隔着洗手间的门也可以。
反正也是隔着门,只要隔着门就能成功地见不着她。没人能面对面的拿他怎么样。
温希彦因为他的这种自欺欺人的脑回路又气又好笑:“苏意洲,你出来。”
苏意洲躲在里面不理她。
谁要听她的。只要他不出来,谁都拿他没办法。
“意洲,”温希彦伸手去敲门,一下下,敲得很稳很有节奏,“你出来,我们好好地聊一聊。”
“我不出去,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说你性sao扰!”
苏意洲隔着门和她叫板叫得理直气壮,手却牢牢地按在门上,连身体干脆也抵在上面,就怕锁得其实不严实,冷不防就让她进来。
温希彦听到他这句话反而先是无声了几秒,接着低声笑起来。
“意洲,你知不知道,这家店也是我旗下的?”
“不过你放心,我对别人从来没有那种想法,只对你有。”?她的笑声带着几分从容,每一个字都缓慢又耐心,甚至还有心情去逗他,“如果你觉得这是一种情趣,叫人上来也不是不可以。”
苏意洲被她说得脸烧起来,恨恨地在心里骂了句变态奇葩神经病。
谁有这种变态情趣。
推门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门前后晃动的声音随着震动传到他的身体里。苏意洲的心里七上八下,接着又听到那边的人不紧不慢地开口。
“意洲,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去楼下前台找人要钥匙了。”
他心里慌乱,嘴上去不肯认输,硬着头皮去呛她:“你有本事就去要,要完我就投诉你这里违法。”
温希彦笑出声,“好,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要。”
脚步声竟真的越来越远,接着是开门声出去的声音,无比明显。
苏意洲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听了好半天也不见再有动静。
针落可闻,无比寂静,像是真的出去拿钥匙了。
他的手不由握紧门把手,犹犹豫豫地打算去开门拿手机。他的手机还在床上,要想联系安安,只有出去。
可是苏意洲又怕温希彦耍诈,一出去就被她逮个正着。
出去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奔出去跑掉,不出去,万一她是真的去拿钥匙,他可就真的没机会逃掉了。
苏意洲在心里仔细掂量,紧张兮兮地想了半天,索性还是横下心去开门看个究竟。
他动作很轻地解开门锁,再慢慢地一点又一点地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张望。
人好像真的出去了。
苏意洲松了一口气踏出门,然而下一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人一把抓住压到了床上。温希彦躲在他的视角盲点上,算好了时机抓住他。
床上的床褥柔软,温希彦的笑声就在他耳边作响,气流落在脖颈和锁骨上,挠得他酥酥麻麻,苏意洲气急又羞恼,挣扎着要去推开她。
“你耍赖,你不要脸!”
温希彦搂着他笑,甚至还亲了亲他气红了的耳垂:“意洲,兵不厌诈。”
这家宾馆的隔音效果很好,此刻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床上空的灯光是最不伤人的暖黄,伴着她带着点哑意却又愉悦无比的声音一起,将整个氛围都变得暧昧又撩人。
温希彦的手掌很烫,隔着衣服摁在他的腰上还是能带来极其鲜明的触感,那种暖意顺着她的指尖蔓延,让他莫名地就身子发软。
苏意洲的手指抵在她的胸口前想把人推开,却又被她亲得蜷缩起来,甚至呼吸都乱了方寸。
“你起开,我饿了,要吃饭。”他实在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借口逃脱,只能硬着头皮凶巴巴的努力把人推远。
“外卖不干净,我一会带你去吃别的好不好。”温希彦没有起身,耐着性子和他商量,“这附近有我们家度假用的别墅,常年有人打扫,厨子也都在,那里的东西可以放心。”
“温希彦,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东西,点的也是我爱吃的,又没让你吃,你连我吃什么都要管?我不,我就想吃外卖。再不吃就冷了。”
他哪是想吃外卖,他是想找机会起来,最后可以趁她不注意时溜走。
温希彦定神看他,像是要从他心虚却又故意凶巴巴无理取闹的眼神里看出到底含有几分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