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关好门,舒遥回到柜台后,就看见闻人惜满脸惊疑地看着她。
“唔唔——”
舒遥一把扯下软布,对方立刻低吼道:“你究竟是谁?”
闻人惜终究不是蠢人,刚才片刻的冷静后,她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会就怀疑起了舒遥的身份。
“我是谁?”
舒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想要落井下石,可对方却自己死命送上门,她能怎么办呢?放走肯定是不行的,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暗箭伤人,相比而言她也只能将这个烫手山芋接下了。
“你自己做过的好事都不记得了吗?”
闻人惜露出一丝怔忡,随即死命地盯着舒遥看,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对方至今都没能看破舒遥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认出人来。
舒遥嗤了一声刚要开口,不料闻人惜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惊疑不定地开口说:“你是如嫔的孩子?不……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
一句话把舒遥听愣了,如嫔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闻人惜必然还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误以为她是“故人之子”!
舒遥不动声色,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闻人惜还想再说什么,但舒遥直接堵住了她的嘴,比起探秘那些Yin私过往,她更犯愁要怎么处理这么个“大麻烦”。
思考片刻后,她将闻人惜打晕关在了柜子里,随后回到住处把事情告诉了杨氏。
不料,就在杨氏口中,她意外得知了如嫔的身份,却是先帝后期宠爱的一位妃子。
男人少有不喜新厌旧的,何况那人还是皇帝。哪怕闻人惜手段非常,也总有让人腻味的时候,而如嫔就是那时入了先帝的眼,在如花的年纪给那时已年过半百的先帝诞下了一位小皇子。
老来得子的先帝龙颜大悦,一时间将所有的宠爱都放到了这位小儿子身上,而那位如嫔也母凭子归,一时间风头无二。
若照此下去,皇位的最后归属也将成疑。就在这时候,先帝突然病倒,随即就传出了小皇子乃天煞孤星的命格,克父克母克兄弟,谁碰谁倒霉。
先帝上了年纪,本就畏惧生老病死,对这种事就尤为忌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当时就请了高僧给小皇子批命,结果还真得出了和传言一样的结论。
先帝最初还很犹豫,毕竟是老来得子,还宠爱了那么久,多少有了不舍之情。但对方声称小皇子乃天降灾星,将来必会引起不可估量的灾祸,先帝思量之下最后决定将小皇子处死,对外则称小皇子是因为一场恶疾突然离去。
皇家的亲情就是这么廉价,而这件事也成了宫中的禁忌,连带着和小皇子相关的人同事都被一并抹除。
“看闻人惜的态度,事情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那位高僧多半也是受她指使。”舒遥说到这有些不齿,“佛门中人居然也会助纣为虐,就这样还配得上高僧的名号吗?”
杨氏摇摇头,叹息道:“那位高僧和闻人家有旧,据说是闻人夫人的表兄,他这么做应该也是为了故旧情谊。”
舒遥却不认同,说:“那他是顾念和闻人家主的情谊,还是和闻人夫人的兄妹情?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那真是病得不轻,说到底闻人夫人就是被闻人家害的,而闻人惜是谁,一个抢人丈夫的外室生的女儿,她的存在就是打了闻人夫人的脸,就这样还叫为了故旧情谊?何况为了一己之私害了那么多人,这得道高僧怕不是个妖僧吧!”
“这……”杨氏也有些哑口,可仔细一想不就是这么个理吗?她犹豫了一会开口道,“闻人惜自作孽不可活,但遥儿你千万不能脏了自己的手,不然就把她交给官府好了。”
舒遥倒是想,但谁知道闻人惜会不会为了拉个垫背的故意说些奇怪的话——倘若那位小皇子还活着,必然会威胁到皇位上的人,她可不想为此引来杀身之祸。
她把这话一说,杨氏立刻就改了主意,还执意要去店里看一看。
舒遥把人带到后,就被杨氏找借口支开了,等她买好东西回到店里时,眼前的一幕把她吓了一跳。
“娘,她……”
杨氏神色自若,波澜不惊地说:“这是她该得的,就算把她挫骨扬灰都不过分,这样已经是便宜她了!”
舒遥不置可否,闻人惜死不足惜,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杨氏的举动,毕竟对方平日里连杀只鸡都不敢,这会却不惜亲自动手。
“我们明日就离开吧。”
就算闻人惜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舒遥还是不太放心直接将人丢出去,为今之计还是早早离开京城得好。
杨氏点点头,同意了舒遥的建议。
两人分头行动,杨氏回去收拾行囊,而舒遥则留下来处理好闻人惜这个麻烦。
思量片刻后,她趁着夜色将闻人惜丢到了一间没人的宅子里,又将对方身上的首饰拿去几样并故意落了些在门口,随后将剩余的丢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