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觉得自己悲哀。
“先生...抱抱朕罢。”舒皖娇声娇气地撒娇,往沈玉怀里钻,她以为男人肯定会惊慌地躲避,可他没有。
沈玉稳稳地接住了她,由着她的小臂缠在他的腰上,他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一手极轻地拍了下陛下的背。
舒皖意外地埋在他的怀里,她整张脸都贴在沈玉胸前,深深吸了口沈玉身上独有的清雅味道,混着淡淡的皂角香气,亲切极了。
“先生,子时要过了。”舒皖闷声道。
“陛下。”
“先生,今日的亲亲...先生还没给朕呢。”舒皖有些害怕,她怕沈玉拒绝她,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沈玉的表情。
他Jing致的眉目中溢着再明显不过的纵溺,rou粉色的薄唇微启,软声吐露:“微臣...就在这里,陛下...拿罢。”
沈玉竭力装得平稳,但其实他藏在暗处的耳朵早就红了,他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愿,只是当陛下噙着泪看他时,他便舍不得拒绝,又不是没被亲过,还装什么矜持,陛下想要,那他就给。
舒皖惊喜,她再不愿多问一句去确认,就埋在沈玉怀里,抓了抓沈玉胸前的衣襟让沈玉低头,她稍微坐起了一些,就吻到了沈玉柔软的唇。
那点短暂又美妙的碰触稍纵即逝,舒皖意犹未尽,在分开前禁不住在沈玉唇瓣上舔了一下。
好像是甜的,她都想再去抿一抿,含一含。
“玉儿看过内阁规矩了吗?”舒皖哑声问,若是没有看过,怎么会这样乖呢?
“没有。”沈玉微喘着,他垂目注视着怀里明媚娇柔的陛下,低声回,“不看了,日后陛下说如何,微臣就如何,不会再问了。”
舒皖听得一阵心动,甚至想就此将沈玉哄上床去,今夜留他抵足而眠。
可她不能,她做不了自己的主,更不能去做沈玉的主。
舒皖又深深在沈玉身上吸了一口,终于依依不舍起身,将沈玉扶起来,“朕送先生回去罢?”
“陛下歇息罢。”沈玉摇了摇头,“微臣自己回去。”
“那路好远好远,先生自己一个人走,会累坏的。”舒皖夸张地道。
沈玉眸中染笑,回:“不会累坏的,陛下不要担心。”
舒皖没了留人的话,只好站着朝沈玉挥手,沈玉见状便微微一礼,转身走了。
待青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殿中,舒皖觉得心里好似空了一块似的,她想上床睡觉,又想起那张床是舒长夜待过的,嫌弃地寻着她的贵妃榻躺了下来。
一夜睡去,天际浮白,朦胧中舒皖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就瞧见傅闻钦低头看着她,问:“怎么睡在这儿?”
“呜——”舒皖委屈极了,连忙坐起来把昨夜的事叭叭跟傅闻钦说了一遍。
“哦。如此。”傅闻钦的语气一点儿也不惊讶,不过她惯来如此,舒皖就没见她惊讶过几回。
“我找到东西了,可以带你过去几日。”傅闻钦带来一个不错的消息,“今日早朝,你尽可能糊弄糊弄,不要提及此事,若有外人提,你也随口带过便是。”
舒皖点头,“好,我有分寸,那你呢?”
傅闻钦微顿,道:“我还有事。”
交代完毕,傅闻钦不动声色地走出福宁殿,早朝前夕,万顷的皇城天才亮了一半,她站在长廊之下,俯身擦了擦自己的长靴,右手摸过面容,她的脸就换了一张模样。
她的瞳孔不再是银色,而是漆黑漆黑的,她快步走着,行至一处巍峨宫殿前,嗅了嗅里面飘忽而出的禅香。
傅闻钦捻了下拇指与食指的指尖,她手心里就多出一朵娇柔可爱的小花来。
她自一扇大开的窗口处越入,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踩出轻微的响声,缓缓行至床榻前,掀起了紫色的流苏床幔,将那朵香花缓缓放在里面酣睡的美人鼻前。
床上的男人很敏感,他好似能感应一般微微睁开双眼,妩媚动人的眸子流转与女人冰冷的视线相接。
“怎么这样早就来了?”穿着墨色丝质中衣的男人自床褥中起身,拿自己柔软的手指去碰女人尖锐的手甲。
还没碰到,就被女人避开了。
傅闻钦抬手,摸了摸男人略显单薄的肩膀,视线飘向窗外,淡淡道:“以后不必开窗。”
男人长睫如鸦羽,轻轻颤了一下,涩然问:“你不再来了吗?”
“秋天了。”傅闻钦冷着脸转身坐下,任由男人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将双手环在她的腰间,她才缓缓吐露出下半句,“下次我走正门。”
这个时代的人有些麻烦,男人好像更加麻烦,明明没见过几次面,却意外地有点黏人。
傅闻钦眉目低垂,感受到男人似乎在用自己的唇亲吻在她的手背上,那里覆着手甲,她根本什么也感觉不到,难以想象,这个年纪的男人居然连亲吻这种动作都做得如此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