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赵总管,最后一次见到尧庄主是在什么时候?”明鉴开口问道,声音不高,却响彻干将厅里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屏着呼吸等赵继开口。
“昨日未时,在下曾去向庄主报告寿宴的安排情况。”
“昨日赵总管见庄主时,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近日是否有人曾拜访尧庄主呢?”
“这三个多月庄主一直在闭关,从未会客。昨日在下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赵继的声音不高也不低,态度不卑也不亢,在万剑庄这么多年,倔强的性子还时没变,除了庄主尧长弓,似乎从未服过任何人。
“除了你,万剑庄内还有别的人见过尧庄主么?”
“有,侍侯庄主起居的小童。”
“可否招来一问?”
“好。”
不一会儿,一位十六、七岁的伶俐小童走了进来,虽然有些紧张,但说话还算清楚:“小的名叫张柳儿,已经伺候庄主快两年了。昨日申时,小的位庄主送晚膳时还曾见过庄主他老人家,庄主的胃口很好,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到了戌时,小的为庄主送茶过去,见内室没有掌灯,小的以为明日寿宴庄主需要养好Jing神,休息的早些,便没有进去打扰他老人家。今日大早小的见卧房内没有动静,以为庄主还没有起身,便将洗脸水和衣物准备好,接着就被厨房的张伯和李婶叫去帮忙一直到现在。庄主不喜欢下人贴身常侍,所以小的……小的才没有发现庄主不见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这么说来,”萧屏儿在严无谨耳边轻道:“你义兄在昨日戌时以前就已经失踪了?”
严无谨没有听道萧屏儿的话,他全身僵硬,耳边嗡嗡做响:昨日戌时?昨日戌时义兄正在自己的木屋里为自己疗伤,直到深夜方才离开。难道义兄真的是在回庄的路伤出了意外?
小童已经退下了,大厅里又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嗡嗡的声音让严无谨的胃里一阵翻滚,眼前的事物突然都变成了两个,他用力眨了眨眼,那些东西才又重叠在了一起。
“咦?”萧屏儿似乎又发现了什么,“门口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
严无谨转过头看去,却发现他根本看不了那么远,只能看到门口的一片白光处,一堆黑色的剪影。
“阿弥陀佛,赵施主,门口刚进来的小兄弟,是贵庄的人么?”少林住持明鉴果然眼力非凡,如海般深邃的双眼牢牢锁住门口那个一身玄色劲装,星目剑眉的少年。
那少年似乎站在那里已经有一会儿了,可是却无声无息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东张西望的萧屏儿和眼力过人的明鉴大师,这一屋子的武林高手,竟没有一个发现他的。
少年没有动。
尽管干将厅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也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因为他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赵继,似乎在等着赵继的命令。
果然,赵继微一颔首,少年就立刻动了起来。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说的便是这样的人吧。他不动的时候,像一团影子一般安静;可是一旦动了起来,却像一只矫健的黑豹,仿佛他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充满了力量。
少年走到赵继面前,又停了下来。
“如何?”赵继开口问道。
“在山庄西南方向的竹林里,属下发现了这个。”少年低头,将一样东西递了过去。
赵继接了过来,一直平板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
“那是什么?”严无谨看不清,低声向萧屏儿问道。
“……看不太清楚,”萧屏儿伸长了脖子,“那东西不太大……好象是玉质的,一个象剑一样形状的东西。”
话音还没落,萧屏儿突然感到身旁的严无谨身体微微一震,接着,她一直撑着严无谨的双手突然空了!
如一阵风一般,只一眨眼的功夫,萧屏儿再看到严无谨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赵继的旁边了。
赵继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严无谨,如鹰般的锋利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严无谨似乎没有看到,他的手和他的脸一样苍白,微微抖着,将那玉质的小剑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玉质温润光泽,雕刻Jing致细腻,只有拇指大小,剑柄顶端是平的,用阳文刻着几个字,其中一角曾被什么东西碰掉了,是钝的。
“这个……是义兄随身的印信。”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却像一滴水滴入了滚烫的油中一般,让整个干将厅炸了起来,严无谨却充耳不闻:义兄随身的印信,居然被遗失在了竹林里,难道……他真的遭到了什么不测?
严无谨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咽喉处一股腥甜涌了上来,又被他强压下去。昨夜的竹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属下……还发现了一样东西。”那少年突然又开口,语气却很迟疑,似乎在犹豫是否该说出来。
“是什么?”赵继皱眉,看到那个印信,他似乎也有些急了。
少年从袖中慢慢将那东西拿出来,那东西小的如女人耳边的吊坠,可却散发出这般耀眼的光芒来,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