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科场,天已然放亮,此时早有士子候在那里等着进场,高晋轩拿了自己的行囊,依序过了检,领了号牌进了考场。
大门一关,便是三天。
第三日,大门一开,从里头出来的士子们个个面有菜色,家底好的自然都有车马仆从接送,一般的便只有靠着自己的腿脚了。
四儿天不亮就候在外边了,一看见自家郎君就扶着上了车,高晋轩在车上蒙着脑袋睡了一路。
到家以后又强打了Jing神去长辈那里问了安,折腾到晚间时分狼吞虎咽地刨了两口饭便又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阖府聚在一处给高晋轩摆了一出接风宴,这州试便算结束了,只等着下月放出榜来,那时自然又是一番热闹,花娘则照样过着她的悠哉日子。
因着云虚道人的缘故,高老太太对花娘越发的喜爱,连着府中上下的人对她也是客气有加,再加上花娘又管着家,下人们更是对她服服帖帖的。
姚氏时常来寻她,来的次数越发多起来,那股子热络连院里的丫鬟们都受不了,花娘却泰然自若,回回来便回回地客气相迎,姚氏明里暗里的提出分些权利的话,花娘只当不明白,全都或软或硬地顶回去了。
这日姚氏又来了一回,说是她娘家有个什么侄女儿要过来探望她,花娘也只当个事儿听了一回便罢了,姚氏坐了一会儿自觉没趣便走了。
巧儿见她走了便道:“这一天天的,在咱们这儿待的时间只怕比在她自己屋里还长呢,果真是闲的慌么……”
花娘轻咳一声,巧儿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说什么,这时金蝉儿从外面进来了,花娘见她神色古怪,便问她什么事。
金蝉儿道:“西边院里来了个人。”
巧儿诧异道:“怎么呢,刚走的,这板凳还没凉呢就又来了?”
花娘也是纳闷,金蝉儿立马道:“不是姚nainai,是西院住边厢房的那位。”
花娘问道:“你说的是姓柳的那位小娘?”
金蝉儿点头称是,巧儿也知道这么个人,道:“怪了,她平日里从不出门,今日怎么破天荒到咱们这儿来了?”
说起这个柳氏,花娘倒是见过的一回,这是二房高复远的妾室,生得年轻貌美,只是自知身份低微,平日里几乎很少走动的,今日不知为了什么,竟然来了东院,倒是着实让花娘吃了一惊。
花娘思量一回便让金蝉儿把人请了进来,金蝉儿应声出去了,不一会儿便领进来一个翠衫娘子,一时招呼着看茶让坐。
花娘见柳氏肤色白皙,神情温婉,一袭绿衫葱葱翠翠的样子竟是同她一般年纪似的,一时纳罕自己这二叔还真是艳福不浅。
不期而会重欢宴3
“今日来叨扰nainai了。”
花娘见她客气便道:“婶姨折煞儿了,叫儿秀娘便是了。”
因为不知道柳氏来意,花娘只是与她随意寒暄着,柳氏似是有些急切的样子,头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直接道:“今日我来是有事相求的,可否密谈?“
花娘秀眉一挑,依言摒退了旁人,悠悠道:“都是一家人,婶姨有何事直说便是,哪里来的求不求的话。”
柳氏踌躇了一晌,一咬牙竟向着花娘跪了下来。
花娘吓了一跳,待要上去拉她,又恐她使诈便仍坐着
问道:“婶姨这是何故?”
柳氏跪在地上红了眼眶道:“还求nainai救我呀!”
花娘见她神情不似作伪,这才上前把人拉了起来,安抚道:“婶姨何出此言,何人要害你?”
柳氏道:“姚妍玉。”
花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己那位婶婶姚氏,一时只觉得心中思绪万千,便又问道:“她为何要害你?”
柳氏道:“nainai不知,我,我月前查出来有了身孕了,那时还不怎么显,便悄悄养着,如今眼看着肚子要大起来了,只怕就瞒不住了,我没有别的路可走,只好来求你了,还请nainai救救我。”
花娘被她一席话说得越发糊涂起来,揉着脑袋问道:“婶姨有孕是喜事,怎么会扯到性命上来呢,况且此事同婶婶又有何干系?”
柳氏解释道:“nainai不知,若我没孩子尚且能和她相安无事,可我有了孩子,她才要来害我的。”
花娘默了一晌,只当柳氏像那温娘一样受了惊吓,便柔声道:“婶姨多虑了,哪有什么人来害你呢,你只管好生将养着便是了。”
柳氏见花娘只是不信,有些着急了,一咬牙道:“我知nainai刚到府上,多少陈年旧事不知,自然是不会信我,我且告诉nainai一件密辛,nainai听完便再做定夺吧。”
花娘闻言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听着柳氏娓娓道来。
原来她那二叔高复远当真风流,除了柳氏这一个妾室以外,本来还有一个妾室,名叫月娘,这月娘是他买的良家女子,长得十分美貌,高复远也最是宠爱,很快月娘便有了身孕,高复远自然开心,成天里吃的用的净捡好的往她房里送,那风头几乎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