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般美丽的。
高晋轩看着花娘,在心中感叹着。
“呀,郎君来了,郎君万福。”
却是温娘瞧见了立在廊下的高晋轩,忙欢欢喜喜地请了他入席来,一干人等也皆福身道了句“万福”。
待到坐到席上,左右各一佳人,高晋轩仍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今日良宴会
“妾想着姐姐嫁过来这许久,都未曾与姐姐好生叙一叙,便想着不如今日在这院子里摆个小宴,也好消一消暑气。”
温娘当先探身与花娘和高晋轩二人斟了酒,说着体己话,又忙活着张罗布菜,十足的贤惠模样也叫人挑不出错来,这样子倒像足了女主人。
花娘见了不以为意,只淡笑着回到:“这宴原还该我来开才是,只是懒散惯了,今日倒劳烦妹妹了,不如姐姐在这里敬妹妹一杯如何?”
花娘执着酒杯站起来看着温娘,心里思量着这人派头也做足了,倒也该掀牌了了吧。
只见温娘低头一笑,俏脸含羞,却也掩不住满心欢喜,只把一杯茶水颤颤地举起来,娇怯的说道:“姐姐还请见谅,妹妹今日不得不以茶代酒还姐姐一礼了。”
果然。
花娘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妹妹这是何意,莫不是身子不自在,那可莫勉强,还该多将养才好的。”
二人之间几番言谈瞧着竟十分亲切,高晋轩闻言也看向温娘,蹙眉问道:“可是不舒服?”
“蒙郎君关怀,妾一切安康的。”温娘眉眼含情地回了话。
看着二人郎情妾意的样子,花娘心头嘲讽止不住的升起,她就快要没有耐心了。
“只是,只是郎君想必不知,妾已有了郎君的骨rou了。”
这一番欲说还休地总算磨叽出来了,花娘心头暗讽之时也升起一股愉悦,那是一种洞穿一切,先知般的快感,就像一个惊雷砸下,一时惊住许多人,而她却是那个早已捂住了耳朵的人,事后尚可以淡定的说,“看吧,我早知道了。”
此时,她便是这样淡笑着面对温娘娇羞与喜悦,高晋轩的错愕,一切像是安排的一出戏,如约上演了。
“你真的有了?”高晋轩有些失神的看着温娘,一时心神有些震动。
温娘低低应了一声,“前儿个觉得不舒服,请了大夫瞧了的,说是有喜了,妾高兴坏了,就想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郎君与姐姐知道,也叫郎君与姐姐高兴高兴。”
说罢瞟了一眼花娘,眼带挑衅,声音依然温软可人。
却是有些失望的发现花娘不过付之一笑,眉眼温婉却藏着些锋利,只见她略举了举酒杯,淡淡道:“这也是个极好的消息了,看来这杯酒是不得不喝了,姐姐先干为敬,妹妹自便罢。”
说罢一饮而尽,行云流水,有暗香飘逸,月已初升,那笑饮之人洒脱如仙。
“你……”高晋轩按下心头惊愕,回过神来便见的是这般场景,一时有些怔愣。
她是高兴的,眉眼带笑的。
她竟那般自然的高兴起来,没有一丝的芥蒂伤怀,浑不在意,洒脱的教人惆怅。
“妹妹既是有了身孕的人,便该多多注意着才好,莫要磕碰着动了胎气,姐姐还指望着妹妹为郎君生下个健康的小哥儿呢。”
花娘依然是淡笑着,眉眼温润,如烟如雾,望不到底,探不出真。
温娘拿不准花娘的意思,看不到想要的反应,等来的却是一个温婉贤良的正室宽容地关怀着小妾,透出几分令她错愕的真情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也只是讷讷地称是。
“怎的郎君是不高兴么?”高晋轩蹙眉看着花娘的反应,却见花娘转眼瞧过来,眉眼带笑,声音温婉柔糯。
高晋轩看着她,又是那样陌生不带温度的笑容,唇角微扬,贝齿微露,明明恰到好处的美丽,却是笑不达眼底,铭记了无数个日夜的眉眼,在这一刻再一次泛起了陌生之感。
高晋轩忽地觉得有些气恼起来,他偏头不看她,搂了温娘入怀,笑道:“自然是高兴的,才刚听见这好消息,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温娘不意高晋轩会这般动作,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偷眼向花娘瞧去,眼角眉梢欢喜地扬起,满是嚣张。
“既这么着。”
花娘视而不见,一边说着,款款站起身来,福身行了一礼作辞,候在一边的巧儿忙过来搀扶自家娘子,满眼尽是担心焦急,花娘温笑着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我先回了,明儿个一早就告诉太母这个喜事,也好叫她老人家高兴高兴,告辞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个清丽的背影,显出些孤高的寂寞来。
……
“你看你,我都没哭呢,你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人瞧见了还当我欺负了你不是?”花娘有些无奈道。
二人一路回了房里,巧儿却是哭了一路,眼泪花子止不住的往下掉,直看得花娘有些心疼。
“这好好的出去吃个饭,怎的哭哭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