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是被谁陷害的?他到底是受害者还是主谋之一?
思及此,心下一些原本不明了的地方,终于掀开了一角,霎时惊觉这小小的府邸原来也是如幽雾隔影一般,其中藏了多少的世故人心,她本以为来了这里,凭她七窍玲珑,诸事也可应付的来,而今日恰巧看见那“jian夫”,却是如当头棒喝,这府里不知有多少的手段在等着她。
高晋轩见花娘一时间煞白了脸色,忽觉手上shi腻,再见自己抓的地方,心下恍然,立时松了手,脸色却更加Yin沉,这妇人忒犟的,都不知道喊疼的?
高晋轩手上粘腻一片,虽花娘绛红的袖子上看不出来,但也知道那口子崩开得有些严重,一时止了话头,本来怒火中烧的愣是生出些愧疚来,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花娘转身直直看着他,一时怔愣无言。
又是这样的眼神,怔怔的,悠悠伤怀,像是在看着你却又是在看着别处,几不曾发觉,她如何竟有这般的忧愁凄苦。
“你……”
高晋轩忍不住想说什么,却见眼前人那样脆弱浓烈的哀伤霎时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满眼利剑般的绝烈,与掩盖不住的冰冷嘲讽。
花娘有些嘲讽地看着高晋轩,心里是满满都是嗤笑。
如何说?这个男人,选择相信的不是自己的妻子,在储秀最无助的时候,他给的却是一纸休书!
突然间就生出一股出离的怒火来。
“高晋轩,你有什么资格,你从来都不相信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储秀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你……”高晋轩只觉得花娘的眼神如刀似剑,携带着幽幽的寒气迫过来,心头凛然,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你最好不要再招惹我,且好自为之罢!”花娘冷冷的说完转身回了房。
高晋轩被花娘气势慑了一晌,有些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来不及细想就见前头走过来个梳着大辫子的丫头,隔着几步远娇俏地道了个“郎君万福”。
“郎君,我家温娘子知道郎君今儿累得很,特意为郎君腌了甜甜的梨,言说郎君若回来了好吃了解乏,郎君可去?”那丫头正是高晋轩妾室温娘房里的桃儿,刚刚那出她早瞧见了,这新娘子不受姑爷待见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眼看着花娘气愤而走,她自然趁时候把郎君请到自家娘子屋里去。
高晋轩看一眼花娘紧闭的房门,默了一晌,便抬步朝着温娘房里去了。
……
“呀!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花娘本来不想声张,结果一进屋还是巧儿眼尖看见了手上的伤,惊得小脸煞白:“我去叫阮妈妈来吧。”
跟出来的金蝉儿看见了也是惊得呼出一声来,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花娘拉住转身欲走的巧儿,“好巧儿,莫被妈妈看见了,她一大把年纪,万一急出了毛病如何好,你和蝉儿就帮我上些药便是了。”
巧儿红着眼心疼地扶着花娘的胳膊查看,金蝉儿回过神来急急地回身去拿了伤创药来。
“这是我不小心弄的,你们莫着急,不碍事的,只是这事万万声张不得,只你们二人知道便罢了,莫说出去,不然娘子我是要有麻烦的。”花娘笑笑安抚着两个有些六神无主的人儿,又细细地嘱咐一回,见二人答应了才罢。
本来这伤花娘准备瞒下来的,却被高晋轩那厮整了这么一出,想瞒也瞒不下去了,只盼莫被那边nainai们知道了,不然有心人只怕是要起疑的,这府里面到底深浅不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娘子你莫哄我,谁会把自己个儿弄成这样子的,我刚瞧见姑爷回来了,他却直直去了那小妾房里,娘子你实说可是那混账姑爷弄出来的?”
巧儿止不住的流眼泪,哽咽着声音一抽一抽的,小心地给花娘擦去伤处的血迹。
却见那处深深的一个血洞,时不时地冒出一缕血来止也止不住,看着让人忒是心惊,金蝉儿抖着手给她上药膏,一不提防重手重了些,花娘本来还在走神,冷不丁地一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巧儿早已急红了眼,转身就搧了金蝉儿一巴掌,指着金蝉儿泪眼汪汪地急道:“我家娘子才来就被你们这些人合着伙的欺负,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蹄子,分不清谁是你正经主子怎的,帮着外头的欺负我家娘子……”
“巧儿!”
花娘见巧儿越说越不像话,忙厉声喝住了她。
巧儿止住了话头,又见金蝉儿委屈地捂着半边脸一径儿掉眼泪,一时又急又愧,跺跺脚掀了帘子出了门去。
花娘见金蝉儿只是愣愣地流眼泪,心里到底有些不忍,拉了她正欲说些安慰的话。
“娘子莫怪,奴婢本,本不是故意的,只是怕,怕得慌,娘子疼了,是,是奴婢的错,奴婢告辞。”金蝉儿忍着抽噎,急急给花娘上了药,还不待花娘说些什么便出了门去。
花娘抚着包扎起来的手臂,半晌无奈的笑笑:“这两个傻孩子,都走了剩着你们一只手的娘子在这儿吹风呢?”
歇了一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