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音,你师父在闭关修炼,莫要去打扰他!”
季越音一把甩开拦她的长老,生气道:“不可能!离师父闭关明明还有两个月。我要见师父!”
“若你师父想要为你说话,早就站出来了。”宫主缓缓道,“事情已经发生,你再多说也是无用。罚你石窑面壁思过,等几个长老商量出结果,再行通知你!”
季越音想要反驳,一左一右两位护法弹指之间便形成了紫色的光阵,将她围困住,稍有挣扎便疼得锥心刺骨。
被困在中央的少女浑身疼痛不已,望着紧闭的琉璃大门,喃喃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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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雾宫,暖光花阁里。
“所以,这根本就是一场诬陷!”
云处深死死握着茶杯,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做!”
季越音的确天生叛逆,一身反骨,或许并非世人眼中的良人,可她从未真的伤害过谁。
反而是这些道貌岸然的尊者,处心积虑,颠倒黑白!
尊者轻轻掀了下眼皮,试图安抚“昏了头”的师弟:“子瞻,我早就说过让你清理门户,你却犹豫不决,现在不需要你出手了,坏人我们来做,你难道不应该感激?”
“感激什么?感激你们尽心尽力完成了一桩冤案,感激你们把无辜之人送入虎口,还是感激你们颠倒是非,诬陷我徒儿,只为把她驱出紫雾宫?”
林间的那孩子,分明不是季越音杀的。他是她的师父,这么多年了,她一招一式都是他教的。那些伤痕,绝不是出自她手。
他派季越音去南山,是为完成隐秘之事。既然人不是她杀的,肯定是有人跟踪了她。
想到此,他语气不由得凌厉起来。
“云处深!”尊者动了怒,呵斥道,“别忘了你也是紫雾仙人的弟子,服从尊者的旨意是你的天命!”
“师父若知道这一切,断不会同意的!”
尊者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可惜你师父已经身陨……只留下了一个紫雾宫。子瞻,现在这里是你唯一的依仗。”
云处深垂眸。他很想说师父并不是只留下了一个紫雾宫。师父身陨时,告诉他有一重要信物在南山老林中,此事只有他知晓。此番派季越音去,也正是为了取回师父生前看重的宝贝。
因着此地距南山甚远,一来一回至少十天。他在紫雾宫位份很高,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非常不方便。因此才叫自己最信得过的徒儿去,没想到竟成了别人诬陷她的契机!
此时,不知那些人在如何为难她……他了解她,若季越音一直不肯说出自己为何出现在那里,恐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尊者看他沉默,以为他被说动了,又劝道:“子瞻,季越音她终非江湖中人!将军府的嫡女,就算跟着你学了几天武功又如何?”
“不是几天。”云处深皱眉,“是整整十年!”
十年,他看着她从一个小豆丁出落成人人嫉羡的季二小姐,她身上的每一个招式、每一分算计都是他教会的,他对她的了解,恐怕比任何人都深!
“呵呵,十年又如何?十年可以让她不顾亲情,违逆父亲,听命于你吗?”尊者嗤笑一声,“真让她在你和季府之间选一个,你猜她会选谁。”
云处深不语。季越音自然是会选季府的。可这有什么关系?他同季府又不是对立的仇人!他也不会逼她做选择。
想到这儿,他猛然抬头:“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选一个?”
尊者静静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云处深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大声质问:“你们又要同朝廷合作,去杀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十几年前,云处深便和宫主、尊者有了分歧。那时候宫主便私下里筹集人手,不少同门师兄弟、姐妹都应征而去,并没有通知他。云处深四下打探,才知宫主竟答应了朝廷的邀约,准备为朝廷做一回事。
堂堂紫雾宫的宫主,竟然要做朝廷手里的刀!
而尊者,竟然默许了。
尊者道:“子瞻,你实在是糊涂!若没有朝廷的庇护,紫雾宫恐怕早就被除尽了。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们理应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云处深问:“你们要做什么?”
尊者居于高位,神色晦暗不明。他的眼睛仿佛没有波澜起伏的湖面,任何事物投掷进去,也不会有一丝声响,便被无声无息地吞没了。
“这个,你不必知道。”
云处深冷笑。多少年了,还是这样,凡是涉及朝廷的事,都不让他知道。十几年前是,这次也是!恐怕,做的还是一样的勾当,都是要去滥杀无辜!
朝廷做不来的,才让紫雾宫出面。宫主是什么人?动一根手指,便能形成巨大的结界,在结界里,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犹如困兽。朝廷有那样多的兵马,居然还要求助于紫雾宫,足以说明要摆多大的阵势!
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动用紫雾宫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