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闹,虽然面上难看了些,却直接解决了好些问题,且事情发生在国公府上,倒也不怕此事会外传,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几人便将事情说开了。
庆国公诚恳道:“请三公主放心,我大周礼仪之邦,你又与小儿两情相悦,此事定是作数。只是此事牵扯两国邦交,为免人口舌,你们二人往后还是不要私下见面为好。”
“不知三公主现住在何处?我庆国公府向来注重礼数,他日必将登门拜访,再详细商议亲事。”
琦怀直言道:“安远侯府。”
庆国公:“……”
突然想收回刚刚说的那句话。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顾修然解围道:“时候不早了,琦怀姑娘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些事情往后再议不迟。”
庆国公打圆场道:“正是,我大周之人,最是重诺,请三公主放心。”
庆国公觉得自己尽力维持了大半辈子的脸面,今日在这位敌国公主面前可算是毁于一旦了,此时便也不再多言,只身退离前厅,留下顾修然和她独处。
顾修然性子腼腆,此时前厅中只余下他与琦怀二人,又刚刚得了父亲允许,一时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只耳根微微发烫。
琦怀却先他一步问道:“你能不能先和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总是看上南安王的女人’”琦怀特加重了“总是”二字。
顾修然:“……”
第59章 就是想你了
城郊军营中, 谢承允收到暗卫递上来的竹筒,竹筒看似寻常,实则是兴南军中用来传递情报的专用之物, 其中不仅装有密信,还装有少量白磷等易燃物质,若是以不当方法强行打开, 竹筒则会触及白磷自燃,将密信和竹筒一并烧成灰烬。
谢承允轻旋机关,打开竹筒,从中取出一块光洁如新的白色绢布, 而后放入碱水中浸泡,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原本光洁透白的绢帛上渐渐显现出张岳熟悉的字迹。
南夷生变,时机或到。
谢承允眉头轻皱, 该来的总是会来。如今南夷内乱, 南夷大皇子和二皇子两相内斗, 南夷实力大损,但仍不容小觑。
南夷大皇子性子狂躁, 疯狗一般,做事不计后果, 若是被逼急,断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南夷二皇子虽有意与大周交好, 但他此时处在劣势, 想与大周交好并不奇怪,日后若是登上帝位,野心膨胀,届时会不会来个翻脸不认人, 皆尚未可知。
谢承允的目光落在桌案的边境图上,目光从云州边境转移到紧邻边境的辘州,此时不失为收复辘州的一个好时机,倒不如趁此机会,杀他个措手不及。
辘州一地本就归属于大周,早年却被南夷抢夺,至今未归。辘州占地面积虽小,自古却都是大周和南夷的必争之地,皆因辘州矿产资源丰富,铜、铁矿资源尤甚,其中蕴含的铁矿资源更是铸造兵器不可或缺之物,同时也是大周一直稀缺的矿产资源。
想到此处谢承允眼睑轻闭,若是能借此机会将辘州一举拿下,往后大周开采铁矿,冶炼兵器将不再受资源掣肘,重兵器若是得以铸造发展,大周军事实力提升,往后三十年,不论是云州边境,亦或是北境,皆不会再起战乱,边境百姓、整个大周皆可太平无虞。
云州的边境谢承允早已布置妥当,机不可失,谢承允将密函放在烛火上,直到烧成灰烬,而后大步走至营外,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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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刚敲过三更的梆子,南安王府中,暮语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近日王爷总是忙于公务,常常早出晚归,她虽挂心,却已然习惯了。王爷也多次和她说过,让她先睡,不必等他回府,暮语向来贪懒嗜睡,自是撑不到三更半夜来等,倒是王爷每每夤夜归来,还总帮她掖被子。
暮语今日特推迟了休息时间,临上床前,还连问了几次“王爷回府没”,得到的都是“尚未回府”的回答。如同先前一般,暮语洗漱过后,便上床休息,但今日不知为何,她心中总生出几分焦虑和不安来。
或许是因为先前琦怀给自己看的那张字条吧,暮语自我安慰地想着,又翻了个身,而后抽-出压在枕下的那张字条,又反复看了几遍,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父皇病重,恐生变,勿回南夷”。
这字条原本就被琦怀捏的皱皱巴巴,这会儿又被暮语多次翻看,真快烂了。暮语小心翼翼地将字条又压回枕下,翻了个身,半阖着眼睛躺在榻上,却始终没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暮语听见推门的声音,而后是熟悉的脚步声。
“夫君。”暮语闻声坐起,屋内原本昏暗一片,此时门被推开,皎洁如水的月光倾泻进房中,谢承允站在离门不远处,背对月光,在月色的映衬下身形更显英俊高大。
“夫君,”暮语又唤了一声,而后掀开锦被下了床头,光着一双小脚便冲谢承允小跑了过去,直扑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谢承允轻揽着她,往常这个时辰,暮语都已睡下,今日这般反常让谢承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