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在泰山面前岂不是信誉扫地?
姬嫣捧腹:“啊,你这个人,真是个有心机的。”
过了年以后,王修戈与姬嫣踏上了返回河东的归程。
路远迢迢,但有美人作伴,一路说笑逗闷子,也不会觉得无聊,正月还没过完,他们便回到了姬氏老家。
姬昶已经修书,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河东姬氏,早已先他们一步到了姬恪的手里,姬恪阅览完毕之后,清楚了孙女和蝉的来意,点头,没有任何阻挠,同意了这门亲。
虽然是姬氏招赘,但该有的规格不能少,且为了给孙女更多自由,也考虑到了蝉作为男人入赘被人诟病,为姬嫣和王修戈的婚礼单独准备了一座府宅,准允他们婚后,可依新宅而居,不必与他们挤在一处。
婚礼办得极其盛大,当日一早天不亮,姬嫣就开始梳妆打扮,净脸,上妆,挽发,换上凤冠霞帔,吉福以金银丝织成,繁复华丽,姬嫣手持娟扇,在三月好时节这一天,正式出阁。
大婚当日,各方豪绅官员都前来为他们道喜。
其间有一人,最是教人摸不着头脑。
这益王小殿下,居然也出现在了喜宴之上,且以新郎官的娘家人自居,不但前来吃酒,还出手豪阔,很大地为新郎长了一番脸面。虽然在这之前,还有一些人窃窃私语这新郎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嫁进姬氏,现在有了益王殿下的撑腰,这些声音便慢慢消失在了一派真诚的郑重的道贺当中湮没无闻。
晚间焰火涌上天幕,将热闹的婚宴真正地渲染到极致。
姬嫣早已在寝房等待,王修戈装作不胜酒力,也要先退去,谁知他一走,王素书就活蹦乱跳地跟上,姬嫣凝神一听,只听见少年在屋外闹腾不依的声音:“好二哥!好二哥!让我闹一闹洞房,见见嫂子!”
跟着便是他斥责的声音:“灵经不得胡闹。”
姬嫣偷摸塞了一点饴糖在嘴里慢慢咀嚼着,紧张又欢喜,仿佛在听双簧似的,看他们在洞房外推搡。
最后还是樊江来将益王小殿下给拖走了,被拖走之际他还不情不愿:“二哥!你让我见见二嫂,别这么小气……”
声音渐渐远去,在彻底听不见的时候,房门被大开了,姬嫣眼风一晃,他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面前,长姿挺拔,丰神俊朗,一袭红衣更衬的他红光满面,添了一点身在红尘间真正热闹鲜艳的活气,是她少见的那种风韵。
姬嫣的胸口跳得更剧烈了,她举得发酸的手放了下来,“夫君,我疼,酸疼酸疼的……”
他坐下来,将她的胳膊看了看,右手替她轻柔地揉,这指法也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很快就揉得姬嫣哼哼唧唧,脑袋往他肩膀上靠住。
“累么。”
姬嫣重重点头:“我哪知道,成婚是件这么累人的事!”抱怨完了,嘴角又忍不住上扬,“好在,一辈子成这一次婚就足够了。”
王修戈低着眸,看向她扑闪的明眸,睫毛轻轻地颤动。
心中千言万语,到了,却一句都说不出。
罢了,也许终有一日,她会忆及过往,想起她曾和萧也有过一段婚姻,或许到那时,他只会被狠狠一脚蹬开,但此刻,在今夜,没有他后悔退缩的余地。
他们如同寻常夫妻一样,行完大婚夜的所有礼节,等人都出去之后,这间寝屋里,便只剩她们两人。
莲jing金漆铜座高擎着十二支火烛,晕染着房中一切,风吹帘动,水晶画屏影影绰绰。
坐在一室辉煌光影间的女子,肌肤如玉,呼气如兰,腮晕chao红,浓发凝黛,不知是何等绝丽光景。
空气都充斥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姬嫣左等右等,不见新郎化身豺狼,嘤咛一声,羞答答伸出一只脚勾住他的腿弯,就像画本里那吸人Jing魄的小妖Jing,将他一步、一步地勾到跟前来,等到新婚的郎君到了跟前,姬嫣便伸手将他拽了下去,跌进了红帐当中。
柔软的床褥,勾勒着鸳鸯戏水、并蒂莲花,散发着芬芳的香枕上,玉颜如画,青丝铺陈。王修戈怕压疼了姬嫣,曲肘支撑身体,将她头上繁重的凤冠华簪脱下,凝视着这一双如水的盈盈妙目,喉结上下地滚动。
该怎样做?
怎样做……
他一时居然忘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尤其有过糟糕的洞房花烛夜,就愈发彷徨,不知该怎样讨她欢心。
正当王修戈左右为难,下不来手时,姬嫣突然仰起了脖子,将他的脸亲了一口。
红帐纷纷落下,娇娘柔软的小手抱着他,滚到里侧,将他压在了身下。
王修戈任由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姬嫣的手滑到他的胸口,一碰,感受着那有力搏动的心跳正一下比一下激烈,她惊讶又开怀。某些人看着镇定自若,其实是个纸糊的老虎,还不是得靠她?
姬嫣想了想,道:“你是不是不会?这叫周公之礼,知道吗?”
仿佛一种宿命的牵引。他怔住,随即,一种恍如隔世得与玉人重逢的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