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的神色也有些难辨,但却还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又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轻轻抚了抚,意思是让她不要太担心了。
这一路清辉道长虽然眉头微蹙,但是却没说什么,一直到了寝殿,他才沉着声音低低说了一句:“果然如此!”
萧熠和盛昔微对视一眼,察觉出清辉道长应该是看出了什么蹊跷,又听道长问了一句:“殿下可否让人将水仙摆放至那天的位置?”
萧熠颔首,吩咐了福全将暖阁窗边的水仙搬去了寝殿里间之前偶尔放置过两回的那个窗边。
清辉道长跟着到了里间,一看里间的布局心中便越发了然了。
这是极星东引的格局,难怪太子殿下身上的运势有蹊跷!
清辉道长没有再细看那盆放到窗边的水仙,如果整个东宫是这番格局,那水仙只要放正一次位置便可借极星东引之局将财运汇聚,这不再是风水,而是方术。
是以那日太后过来,水仙被放置在这个窗边此术便成,后续就都不重要了。
“殿下,太子妃,贫道还需借一步说话。”
清辉道长的神情有些严肃,叫盛昔微倏地还有些紧张起来,萧熠依然很沉稳,面上不见什么异样的神色,他吩咐了福全一句,福全便退出寝殿,连带着巧珍和巧珠都离开了。
寝殿四周清了场,暗卫在四下暗中守着。
屋里三人在桌前坐下,神色都有些严肃,萧熠担心盛昔微的身子,怕她万一听到什么不好的会太激动,想劝她先去别处待一待,但盛昔微摇摇头:“殿下,这个时候我想与你在一处。”
萧熠看着她眼里认真的神色,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握上她的手:“好,那就一起。”
清辉道长看到他们二人交握的手,笑叹了一句:“缘分当真是天定,当年贫道替太子妃批命时倒是没想到这气运的转机竟是在太子殿下身上。”
盛昔微闻言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道长,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辉道长敛下笑意:“殿下应该是被人用其八字做了局,这东宫里以草木入局,引极星入命,聚八方气运于一人之身,殿下承受不住这过盛的运势,必会体弱多病,百病缠身。”
盛昔微没想到是这么玄乎的事,不禁喃喃:“草木入局,那这不就是……”
这不就是太后做的?!
萧熠听后却未发一言,听着清辉道长继续道:“如今能布下此局的人世上不出五人,东宫的这个局一定是已经布下已久,随着草木的繁茂生长而日益牢固。”
用草木来布局实在是巧妙,植株在固定方位栽下,此局初成,随着植物年复一年缓慢的生长,能聚集的气运便会越来越多,被写下八字的人身子也就越来越弱,最后消亡。
无声无息,毫无破绽。
萧熠:“道长是说我身上是因为有人布局所以气运过盛,才从小体弱多病,且这些气运都并不属于我自身,是么?”
清辉道长摸着胡子点头:“的确如此。这些植株贫道刚刚看过,长了少说已有十几年了,若不是因为太子妃与你产生了某种联系,殿下的身子撑不过这么久。”
盛昔微听了有点奇怪,忍不住问:“道长,我与殿下是有什么联系啊?以前我每日都摇签子,身边也不乏好运之人,但我怎么没有沾到别人的运气呢……”
清辉道长笑了笑:“因为其他人的气运是自身的,而殿下的气运除了自身还有八方聚来的,这些气运简单来说是被做局吸引到了殿下的身上,是没主的气运,你自然可以借。”
“原来是这样啊!”盛昔微恍然大悟,她就说呢,这么多年了,原来她就是在等着太子殿下呢!
清辉道长又提了一句:“不过也一定是需要太子妃做了些什么,你们二人才能产生紧密关联,否则这运也借不到你身上。”
“啊。”盛昔微一听突然就想到了早前的时候她被赐婚之初曾被叫到宫中来给太子殿下祈福,那时候钦天监的吴大人好像也说是为了让她与殿下的联系更紧密一些。
她怕有什么细节会与这个局有关,便又与清辉道长说了一遍当初的事情,包括不小心摔了玉佩的事。
清辉道长听后问:“当初那个放了殿下幼时胎发的小荷包还在太子妃这里么?”
“在的。”
盛昔微想起身去里间的妆台小屉子里拿,被萧熠按了按手:“我去拿,笙笙告诉我在哪里?”
盛昔微:“在妆台右侧最下面的那个小屉子,有一个金色云纹荷包,小小的,那个就是我当初给殿下祈福时带在身上的。”
萧熠听后轻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去里间将那个小荷包拿了过来。
盛昔微将小荷包打开,拿出里面被红绳绑好的那一小撮细细软软的头发递给清辉道长。
清辉道长放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又突然凑近闻了闻,了然道:“这上面沾了一点血迹,想来应该就是太子妃的了。”
嗯?
盛昔微一时半会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