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恒赶紧忙不迭的拒绝:“长辈们安心,不如就拿了信物, 确认一番。府上姑娘少,孙婿作为外男也不好一一打扰,除了二姑娘外,也只剩三姑娘和五姑娘了。”
提到那位传言中自幼身患心疾养在乡间的三姑娘沈青稚, 贺恒眼中流露出几分厌恶, 那般粗鄙的女人,仿佛提到这人,就会伤了他眼睛一般。
既然提到了沈青稚, 老夫人徐氏忍不住眼皮子一跳,总觉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揉着发胀的鬓角吩咐丫鬟把早早就准备的好的信物呈了上来。
贺恒急忙拿了那东西,里头是一封信件。
正是当时他让房里的丫鬟递过去表明心意的第一封信件,这东西一看就被护得极好,不见一丝皱褶。信封里还夹子另一张信纸,那字迹虽算不上多么端庄秀丽,但是熟悉的字体与话语,却是句句映入他的心中。
没错!
这才是与他日日通信的女子。
屏风那头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贺恒抬眼望去,见得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快速闪过,那身形和姿态!
贺恒仿佛被迷晕了眼,心里不断念道,“是她!一定是她没错!”
两家定下了纳妾的日期,贺恒又再三保证哪怕是纳了二姑娘为妾,也一定不会冷落正妻,以及向周氏保证一定会让正妻生下长子后,再断了贵妾的避子汤。
日子谈妥,双方又是一通寒暄,直到丹阳大长公主,慢悠悠起身,贺恒也忙不迭的跟着起身,殷勤道:“祖母,孙儿扶您。”
丹阳大长公主不动声色,错开贺恒的手,她低声一笑,颇有深意看着老夫人徐氏道:“既然定了纳妾的日子,本宫与府上也算是亲上加亲。”
徐氏赶紧奉承:“殿下所言极是。”
“只是。”丹阳大长公主语气一转,“本宫听闻贵府上,似乎还有一位待字闺中的三姑娘!老夫人也知晓的,本宫那不争气的嫡子,如今还未娶妻!”
“不如,今日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贵府三姑娘与本宫唯一的嫡子,结一段好姻缘如何?”
徐氏第一反应这是天上掉了馅饼么?然后回味过来后,愈发觉得不对劲,心里头也不愿意,因为淮Yin侯府二房两位姑娘都嫁给了庶长孙,和丹阳大长公主间也算是有了姻亲的联系。
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搭一位姑娘进去,再说了,那贺愠的价值,在她眼里还比不得三皇子呢。
至于丹阳大长公主这唯一的嫡子,是不是生性暴戾,又克死过多位未婚女子,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淮Yin侯府如今已经一代不如一代,若是能和贵妃赵氏嫡脉,或者京中别的勋贵搞好关系,总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吧。、
徐氏正要拒绝,不想有人比她更快。
沈方岳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殿下若觉得臣家的二姑娘入得了殿下的脸,这府中上下都是同意的。”
老夫人徐氏只觉得有口浓痰卡在了嗓子眼,差点没直接一口气给憋死过去,伸手指着沈方岳,手指颤似筛糠,愣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丹阳大长公主看着坐在她右手边的徐氏,轻笑道:“徐氏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开心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徐氏彻底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庶长孙贺恒,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没想到竟然是给那个恐怕大字不识几个,只会杀人的,粗鄙不堪嫡子贺愠求亲。
啧啧啧,果然这满京城,也只有那位同样养在乡间的野丫头能不被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克吧。
哼!若不是贺愠,若不是他活着回来。
那丹阳大长公主府上的东西都应该是他父母的,他们一家本就和嫡出无异。最气人的是,她这个祖母虽然面上瞧着好,但自从祖父去世之后,他的父母便未能踏进丹阳大长公主府上一步。
如今只要他继续隐忍,等日后三皇子继承皇位,他总要把那些该死的人通通踩在脚下的!
贺恒心不在焉,等回过神时,徐氏已经被丫鬟婆子手忙脚乱的给抬了下去,而丹阳大长公主已经与淮Yin侯沈方岳商量好了媒人上门纳吉的时日。
那雷厉风行的速度,在贺恒看来,就是丹阳大长公主怕自己的嫡子娶不到媳妇。
等丹阳大长公主一行人离开淮Yin侯府后,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上京城都传遍了。
那位传说中厌恶女色,生性暴戾,更命中带煞,克死过多任未婚女子的贺大人终于要娶亲了!
这娶的人,还是那位传言一直养在乡野小庙,身子骨娇软,未曾读书识字,粗鄙不堪的淮Yin侯府大房嫡次女。
据说这淮Yin侯府一向名声不好的老夫人徐氏,因为这桩可怕的婚事受了刺激,当场就中风了,现在还半歪着身子躺在床上,需要丫鬟婆子伺候着,起不得身。
闺阁里。
沈青稚听得丫鬟带回来的消息。
她先是一发愣:“我祖母因为婚事,中风了?”
顾妈妈捂嘴笑:“可不是么,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