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太子眸光冷然,盯着高位上的男人, 一字一顿, “儿臣那日遇刺,是三皇弟派赵家所为!”
“你!荒唐!”高位上的帝王, 气得眉头紧皱,但他不得不忍下那句让澹台怀明滚出去的话,而是话锋一转,望向下头的众臣, “众位爱卿如何看, 太子遇刺之事?”
太子自小不得宠爱,自皇后薨天,贵妃执掌六宫后, 更是处处被人打压,不过是碍于祖制轻易废不得。
如今朝堂中愿意出头为他说话的大臣,更是少之又少, 再加上帝王年老昏庸,废太子之事,在他看来更是迫在眉睫,只差了个借口。
而在今日,太子遇刺,直指三皇子,这事儿当下变成了一个废太子的契机。
若是太子此局与三皇子党派博弈失败,那注定了被废的结局。
谁也不想当今日罪臣。
出乎所有人意料,第一个站出来的人,竟是平日里最为低调的宣平候爷。
这个看着中年儒雅的男人,他坚定踏前一步,看着高位上已老态龙钟的帝王:“陛下,臣认为太子遇刺乃是涉及江山社稷国之根本的大事,应当重查!”
上京朝堂中,谁不知宣平侯府老太太,是当今独揽六宫的赵家长女,莞贵妃娘娘的嫡亲姑母,而偏偏这般关键时候,宣平侯府横插一脚。
而宣平侯这番态度,多数人还是理解为贵妃一派,只为了快速摘出三皇子罪名,而早点废掉太子。
当然,龙座上那位老态龙钟的帝王,也是这般想的。
“准了。”
帝王满意点头,而后大手一挥,指着打头站在最近处的魏王,声音缓缓:“那这事儿,朕便交给魏王去办吧,魏王乃朕的胞弟,这事,自然他办为好!”
众人心思明了,谁不知前些日子,赵家嫁了一女进魏王府当嫡妻,如今魏王自然也成了赵贵妃一脉的人。
当然。
朝中当年也有不着承了皇后恩情的老臣,但见此大势已去,只得里奈摇头,心想着经过此事,太子恐怕是在劫难逃。
朝会散去,上京皇宫中的消息,悄里声息向着各方传出。
不过半日功夫。
贵妃宫中,便火急火燎召见了宣平侯府老夫人进宫,也不知老太太被贵妃留在宫中究竟说了什么,都等到天色擦黑时,她才乘了马车,被贵妃放出宫去。
上京皇城暗chao涌动,而那位被太子指名刺杀的三皇子却好似里事般,日日宠着他那已光明正大纳入府中的侍妾池青莲。
第二日清晨。
天色蒙蒙亮时,沈青稚便被府中热闹给惊醒。
今日恰巧是淮Yin侯府四姑娘沈静淑出阁的日子。
大红的绸子,四处贴着的大红喜字,还有二房夫人周氏笑着根本停不下来的脸皮子。老夫人徐氏也难得对谁都有了好脾气,似乎只等过了这天,她们淮Yin侯府就能从此以后高枕里忧,越入权贵最尊荣的那个圈子。
等沈青稚到了二房院子添妆时,沈静淑早已经打扮一新,等着吉时出阁,姐妹间送的添妆各不相同,但也都讨个吉利的喜头。
等姗姗来迟的沈青稚拿出添妆时,厅堂里皆是一静,继而落针可闻。
这其中有人想嘲讽沈青稚物件俗气,却偏偏又开不得这个口。
因为沈青稚添妆的物件,不是喜气的绣帕,也不是玉器宝石,或是姑娘家喜欢的饰物。
她拿出的东西是一个看着就极重的,纯金打成的簪子。
这簪子的重量,一只恐怕比得了别人家十只的大小,单单拿在手里估摸着都有个小半斤的重量。
所以场间有人想讽刺沈青稚俗气,偏偏那金簪子看得她都垂涎,说她的礼物不Jing细呢,这自然也说不得,毕竟大房二姑娘与二房二姑娘的关系,淮Yin侯府里谁不知,前些月,二房姑娘可是被大房姑娘折了手的。
虽然沈静淑也瞧不上沈青稚送的大金簪子,但是这东西若是融了也能换得好一大笔压箱底的钱,心里虽不爽快,但也是笑着吩咐了嬷嬷接下。
转眼吉时。
姐妹们跟在沈静淑后头送她出阁。
只是谁也没发现,这般热热闹闹,都为了一睹新郎官俊容时,沈青稚已不知何时悄里声息离去,而淮Yin侯府角门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离府。
四姑娘沈静淑一身正红霞披凤冠,娇羞的被喜婆接上了花轿,花轿出府,跟着二夫人周氏Jing心准备的嫁妆,门外等着的自然是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
新郎官看着从淮Yin侯府出来的大红喜轿,他眼中是得意更是畅快。
唢呐、锣鼓、鞭炮……足足六十担的嫁妆,虽不及赵家嫡女成婚那日盛大,但是这场亲事,淮Yin侯府也是给足了四姑娘的脸面。
老夫人徐氏与二夫人周氏满面红光,今日就连府中家仆,没人都得了二倍月例的赏钱,可畏是赚足了面子。
花轿回府。
这回去的并不是丹阳大长公主的公主府,而是她丈夫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