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去砸了他的店,也没资格扑过去说他是负心汉。
我这狗屁爱情跟邻国连续剧一样乌烟瘴气,可没道理我这个人被侮辱起来也跟连续剧一样一集一集的吧?
听了片刻铃声,然后听到Z君说瓜瓜。
这一声瓜瓜,一瞬间我好像忽然被人从岸上扔进海里,呛了口咸水才露出脑袋,头昏脑胀气不够喘而且鼻腔十分难受。
Z君的声音沙哑语气飘忽。宿醉。这就是宿醉,宿醉对于声带的影响我很了解,我很多同学原本可以唱高胜美的,结果宿醉第二天说话都跟杨坤有一拼。并且我知道,酒Jing对于伟大的Z君就跟一记闷棍一样,可以让其产生瞬时失忆的效果。这个体认让我的幽怨变为愤恨,所以我问,你好,你感冒了?
Z君立刻说没,没有。
比较诚实。
我丧失了一次挂电话的机会,又问,你找了我很多次,有急事?
Z君沉默片刻才说,没什么。我以为你有事。
我反问,我能有什么事?谢谢你关心。生意不错吧?
Z君嗯了一声。
我这次通话的目的都达到了,心里有壮士断腕一样血淋淋的快感,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说,我得上课了。
Z君说,前天我给你发了短信。
我没想到他真能问出来这样的问题,我的冤屈好像黄河决堤一样,可依然深呼吸一次,镇定地问,什么?
他说,我前天给你发了短信。
我说哦……不好意思,我大概没收到,不过,很重要吗?需要现在说吗?
他说没,那样最好,因为我也是喝高了乱发的,不知道写了什么。还想问问你,现在只好当成未解之谜了,呵呵。
虽然早就知道他极有可能是喝醉了的,但听到他说出来,依然很难接受。他明明说要挽留我。
他的话说的气势磅礴,可他不记得了,还当做未解之谜。
未解之谜都这样,地球不用2012就爆炸了。
那短信上的话,要是换给别人讲给我听,早笑得我心律不齐,可他说了,我就信。
我竟然信了?!
我说,不好意思,我要上课去了。
第106节
我说,不好意思,我要上课去了。
我没等到他回答,我也不想听他的回答。我挂了电话,坐下深呼吸,默念,**动守静**为趋止**动守静**为趋止……
直到心跳回复到正常值然后拎着包去上课。
那时我已经迟到,隔着门就听到老师正讲得如火如荼。
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这老师很好,山东人却在南方长大,所以不喜欢吃葱也不会说家乡话,但喜欢请客吃饭,还喜欢bee gees,容忍缺课但不容作弊,所以我们就很听话地从不缺课一直努力尝试低调作弊。
他知道我失恋了,还十分体贴而万分不成**安慰了我。
他是个好人。我半截腰闯进去一定十分挫伤他讲课的积极**,他们那种从国外回来的学者最恨别人迟到。我这么崇拜他,还是不要给他不好的印象,何况他的课程难选难过,我这种打亲情牌的人可不敢鲁莽行事。
这么想着,觉得自己理**思维来没沦落到零下的地步,怎么刚才就能把Z君的来电假定成一通道歉来电呢?还兴高采烈地想要收复失地,原本,原本我是根本决定不再要他的。本来嘛,我身边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环肥燕瘦,西施貂蝉,各种型号,各类**格,就算不是信手拈来,也都是触手可及的。可我忽然发现,我们越久不联系,我越思念他,时间线被拉长,他的脸却越来越清晰,有时候在路上走着,忽然听到类似他的笑声,就算知道不会是他,也会立刻转身找寻那个与他有相似笑声的人,他们会有一样的眉毛和眼睛吗?他们会有一样的笑容吗?
我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可为什么要让自己爱的人难堪呢,这不是我对自己的预期。可我的难堪怎么办?
真矛盾。
我对自己现在的立场,以及为什么对于这个立场会这么坚定感到些许不理解。
我正犹豫,电话又炸开。顿时,老师的声音有一个小小的间断。这下好玩了,他一定知道是我,因为他认得我的铃声,还说把我平均律搞成手机铃被他那个狂迷巴赫的老哥听到一定会斥责我侮辱斯文。
我气急败坏地低声嚷嚷,喂喂喂,谁!
那边一个浑厚的男声说,徐瓜瓜你看到肖泽镇没有?
字正腔圆的,好一会儿我反应过来,那是唱美声的顾大卫,他跟我说话不颤巍巍让我很不习惯。
我问,谁?
顾大卫的声音停了片刻才终于回答,嘿嘿,瓜瓜,我是大卫,你看到肖泽镇了吗?
他叫他的大Z肖泽镇。
我有些不适应,我身边的人除了我爸天天叨叨“那个开练歌房的肖泽镇”“那个跑堂的肖泽镇”之外,没有人叫他这个名字,大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