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一起骗了我。
我就说万恶的律师东不会那么好心,怎么会把全盘计划都告诉我呢?他们这群律师,分明就是吃两边的。
我爹显然还是不死心地要把老唐塞给我。看这次的架势,恐怕我妈也倒戈了。
老唐松了手,然后拍拍我的头说,你这是怎么了?幸亏我反应快,要不然就交代这儿了。
我赶紧哈哈,唐警官你现在交代了可不算殉职,不是说下礼拜假期结束?你等等再交代吧。
老唐笑了,我看气氛还算融洽,觉得他恐怕也是被蒙在鼓里。
老唐要是知道我家二老的险恶用心估计也不会跟着上来。他虽然叨叨些但始终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做让我难办的事情。
我遂放下心,只要老唐没被这群人敲昏了头,这局面还有得扭转。
再回头看我爸我妈站在一起的一对璧人像,越发觉得这两人头顶上都长出了恶魔角。
我爸丝毫不觉的他在添乱,进了房间就坐在椅子上很义正词严地问,听说你跟那个开练歌房的分手了?
正在收拾箱子的我妈动作一僵,在一边帮衬的老唐也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空调的热气加重气压走低,我猜这是个拨乱反正的好时机,于是说,是啊,我现在的男友是隔壁学校的研究生,帅气拉风,……
原本还有一堆不靠谱的形容词作铺垫,可想着隔壁学校也不是整容中心,说得太天花乱坠,就给圆谎增加了难度。赶紧咳嗽了一声,刹住了车。
心里头算计,过会儿得给南瓜通报一声,让他赶紧找个有爱心的符合帅气拉风条件的师兄师弟陪我演这一出戏。
老帅哥瞪大了他的眼睛,正要发威,我立刻溜达到他身边,摸摸他的老脸说,这位兄台让你扑了空啊,告诉你,我们新时代的分手跟解放北平差不多,想看人间惨剧啊你就来错了。
我爸拍开我的手哼一声,才嘟囔,没大没小的,我是来开会的不是来看你的。
一听我就乐了。
小样吧,不是来瞻仰我的住到我们学校里头,难道是来瞻仰我们新教学楼的?
这样不会撒谎的老爸,怎么会有我这么优秀的谎言家女儿。一定是发生了**因突变。
我妈只是在笑,看起来也不像倒戈了。
可女人心海底针,我妈属于沉到海沟里头的针,她想什么我是从来不知道的,她有意见一般不跟我明着说,总有些旁敲侧击的方法来让我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不改不行的错误。
这个招数让我甘拜下风。以后我要是学会了,什么Z君就是αγ君我也能招呼得了。
老唐没搭腔,我只好上杆子装傻,继续问,把老唐弄北京干什么,老爸你也太坏了,人家好不容易休假,你拿我们老唐当保镖使唤啊,老唐你得跟我爸要加班补助。
老唐终于笑了,笑得很勉强,我猜他是不高兴了。
第93节
不高兴也没招,事实就是事实。
我是个好人,可不是Z君那样的混蛋,拖到我沦陷了才说“对不起,你沦陷错了地方”。
那多招人恨啊。
老唐是我的胳膊腿,我的胳膊腿儿恨我。
那我不残疾了?
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
窗外三环路上的常年配备的喇叭声开始入侵,我妈叹口气说,真吵啊,这么高还这么吵,这地方呆长了要短命的。
我说是,要不我去给你们换个朝向吧,朝校园里头能好点。
其实这事打个电话也就解决了,但妈要老唐跟我一起去亲自去前台办理这换房间的事情。
我估计她是要支开我,好好跟她的一根筋老公谈谈话,然后改变一下作战方针。
他们本来以为我真能变得跟林黛玉似的,一脸穷苦相对着他们痛陈Z君的不是,这样这些jian诈的人们就好顺水推舟地把我跟老唐送作堆。
可我这么多年学生会难道是白混的?在敌人面前得永远保持微笑,这可是我心头第一句话。
老唐一路不说话,幸好电梯里头有轻音乐填充了不自然的沉默。
是爵士曲,老唐之前学过萨克斯。
谢天谢地。
我赶紧谄媚道,我还记得你吹萨克斯呢,吹得很好。
老唐礼貌地一笑,回答,嗯,你记忆力挺好。
热脸贴了冷屁股。
我顿时蔫儿到了角落里去,过了一会儿鼓舞了士气,热情地继续谄媚:下个周就上班吧,感觉怎么样?
老唐仰头想了想说,感觉要上班了。
热脸贴了冷屁股也是有限度的,像我这样的一直扮演冷屁股的角色,本来脸盘就不热,被老唐这两股凉风招呼过去,顿时没了继续往上贴的积极**。
到了大堂也不理他,直接往外走。
按照往常,老唐一定得拉住我问问,说怎么搞的啊,翻脸跟翻书似的,脾气比人大啊,诸如此类的话。
这次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