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我如果吃了呢,他说,那就拿回家晚上吃。
那天天气很好,我没有找到小鸟,找到了他的嘴唇,他的温暖的,柔软的,微微扬起的嘴唇。
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接下来的一天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这不是初吻,但这是第一个让我脸红心跳的吻。
我还找到一则笑话,小白兔啪K粉的段子。
那笑话笑得我要死,然后兴冲冲地发给他,他竟然打电话要我解释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解释不清楚。折腾了将近五分钟,Z君叹息着说,算了,我看是说不明白了,你这么开心,我觉得蛮开心的。
在那一刻我在想,如果他在我身边多好,我会狠狠地亲他一气。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这样简单的关系,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遇到。
还有一则短信,他说,对不起,周末还要忙不能陪你,不然,我给你卡你去买东西玩?
我于是回答,大爷你是想要包养小女子?
他立刻又打电话来道歉告诉我,他没有别的意思,但他找不到别的方式表达。
他不擅长表达情意,在他说话的时候,一定要从细节寻找情绪的线索。
这不容易,但我乐此不疲。
当一个人费劲地从另一个人的无意之举中寻找含义时,她就是在犯贱了。
犯贱不是好事。
可是,如果犯贱是快乐的源泉呢?
有首歌叫痛并快乐着。
如果快乐没有了呢?
他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再说吧。
三个字。
我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删去。
我真没出息。自从遇到了Z君我最常骂自己三个字——没出息。
可没出息又如何?
人不犯贱枉少年,这Z君要是就这么轻而易举不伤皮毛地逃脱了我的魔爪,我能原谅自己我的爪子都不能。
我重重地哼出一口气,一天哼唧十分钟就够了。天天跟经期似的,就差不多更年期了。
那可不行!
我看大东哥还在睡觉,于是把这句话变成短信发给了他:方奕东先生,你为什么每天都好像经期妇女一样?
大东哥动了动,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睛拿出手机来看,过了片刻,缓慢地挪动他的大眼睛转向我,然后步履维艰地伸出他的爪子推我一把,痛苦又虚弱地控诉道,徐瓜瓜,你是晕车还是晕船。非得把我给弄醒,你良心给鸟吃了?
我笑了,毛主席说过,做什么事都得从小事开始。
此言类推复仇。
我报复了大东哥,觉得自己的内**上去了不少,于是雄赳赳地预备征战高难度的Z君老窝。
作者:我爱风起云涌 回复日期:2009-08-08 17:07:59
我妈等在家里,看到我们微微点头,然后说,坐下。
大东哥看到我妈手里的信封时脸色明显变了,但他没有做声,换了鞋子,坐到我身边。
我妈说,徐瓜瓜,你没什么事去给我买点rou蔻去。
这明显要支开我。
支开就支开,我也要去找Z君。
我要找他问清楚,他欠我解释,我最恨别人玩深沉。
这么沉,不如沉到海底喂鱼去。
但可惜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有责任教育他回到海平面之上。
Z君的窝点我比较清楚,白天在KTV,晚上去筒子楼看看顺便吃饭,然后再回KTV,如果没有饭局,就睡大头觉去。如果喝得太大,就睡在办公室。
本**又不是雀斑,粉底盖不住PS也盖得住。如果一个人看起来不像好人,那他一般不是,但如果他看起来像个好人,如果他迷途了片刻,那也不算无药可救。Z君的生活并不缤纷,而他又有很多缤纷的可能,我想他是个本**很好的人。那样的人,就算学坏了一时,也过不到一世。
我去到KTV,Z君的车子果然停在楼下。
我深呼吸一次,把自己的立场理顺一遍,觉得也不过是一场小舌战,姐姐我就是靠嘴皮子过活的,打不过你,难道还嘚嘚不过你?
Z君果然老实地呆在办公室,他看到我,愣了片刻,扬扬手让“看护我”进门的司机大叔出去了。
然后他挂了电话,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来了?
然后他站起来,先伸了懒腰,KTV很热,他只穿一件长袖T恤和牛仔裤,伸了拦腰,露出手臂,我忽然想到他的白色内裤,觉得自己很罪恶,然后立刻低头面地悔过。
这时候,忽然他的小卧室的小门儿开了,一个女声从天而降地说:哎?徐瓜瓜,怎么是你?
既不惊喜,也没有不悦,充满幸灾乐祸。
我十分好奇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往**口撞。结果看到了周小雪。
我看一眼她,又看一眼Z君,Z君很坦然地看着我,他的手抄在裤袋,还笑着。那样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