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双双入朝为官,白谦文封了个四品官,而白铭文却封了个从二品行军副管。此等好事,自是要庆祝的。
白谦文来到白铭文房前,管理好面部表情,理了理衣袍便推开门,笑道:“恭喜大哥啊,现在是行军副管了。”语毕,一片寂静。房中无一人,独他站在门前,脸上的笑僵硬Yin冷。
站了片刻,才慢慢退出房来带上门。转身走向大堂,果不其然都在这。
堂内白寒坐在正位上,手里拿着烟斗,一身大红。白大夫人也是穿着一身大红,脸上的笑容灿烂。再往旁边看,是白小夫人苏涟灵,身上着一身淡紫,裙尾稍带些红——设宴庆祝白铭文荣封行军副官。
苏涟灵瞧见儿子来了,连忙上前怪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白谦文不语,站在原地。
白铭文瞧见,绕后上前将手耷拉在他的肩上,笑道:“你怎么才来,就等你了。”说完看了眼座上的父亲,凑近白谦文的耳旁说道:“快些结束,咱哥俩好出去自己喝一杯。”
白谦文眼眸微动,很自然露出一个笑容道:“好。”
到座上,拱手弯腰对白寒道:“儿子来晚,还请父亲原谅。”
白寒不吭声,连斜眼看他都不愿意。
白铭文见状,上前道:“这事都赖我,早时让谦文去帮我取了件东西,这才晚了。”这时白寒才出声道:“你啊,以后可不得再这样使唤兄弟。谦文,入座吧。”
白谦文:“谢父亲谅解。”
座上,一个个都在谈论白铭文,白谦文在角落瞧着这其乐融融、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真是刺眼。
于是起身出了大堂,可笑的是竟没人察觉。
许久苏涟灵才发现儿子不在座上,找了理由出了大堂,一路寻着白谦文。
见到儿子,眉眼间多了几分忧愁,上前道:“你怎能提前离开,你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为何,这一下惹恼了白谦文,薪火燃于眉间,回道:“知道!当然知道。今天是白铭文那家伙荣封行军副管的日子,是这个家大喜的日子!”
苏涟灵没想到儿子会有怎么大的反应,便没再说话。待到白谦文冷静后,才又略带着哭腔说道:“娘明白你心里难受,这事也怪娘。如果你是从大夫人肚子里出来的,这些年也不需要受这么多苦。”
这套说辞白谦文从小听到大,心里早就埋下了怨恨的种子。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涟灵,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儿子有些醉了,话重了。”
楚君榆在一旁瞧着,这白小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见白谦文这个态度,苏涟灵似作关心道:“你爹他最讨厌进出烟花之地,你与白大公子出去喝酒可千万别去。”
白谦文也没多想,应下了。
楚君榆现下明白了,为什么白谦文会如此了,有这么个娘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散席后,两兄弟如约上街,去了酒楼喝酒。
白铭文一只手摇着竹扇,另一只手拿起瓜子送到嘴边嗑着,像是一地痞混子。白谦文坐在一旁,一袭白衣,束发整洁腰间别着简单的禁步佩饰,宛若谪仙的仙人。
几杯酒下肚,白铭文有些醉了。看着面前的弟弟,笑道:“恭喜啊,现在你可是通证使司副使了。以后咱两还是能经常见面,真好。”
白谦文对于这些话,多少有些动容,这个哥哥着实让他恨不起来。脸上的笑容没有那么机械化,很从心。
出了酒楼,二人准备摆道回府,路过自家商铺。管事的瞧见是白铭文,一个个谄媚笑着。这态度,不由让白谦文想到平日里自己的处境,眼里闪过一丝Yin戾。
不远处是藏娇楼,又想到出行时母亲的叮嘱,再看眼身旁的好哥哥,白谦文勾起一抹坏笑。凑到白铭文耳旁道:“大哥,我们现下是回府还是…再走走。”
略带醉意的白铭文,在白谦文的旁敲侧击下,进了藏娇楼。
二楼有人说书,座下听客屈指可数。白铭文平日便喜好听书,很自然就落座。白谦文安安静静在一旁,任由白铭文做任何事。
说书人说完后,准备离场,这时白铭文却上前抓着他的手问道:“然后呢?结局是什么?”
苏阦没想到有人听,还听得这么认真,礼貌回道:“客官,今日时间到了,在下得离场了。”
白铭文可不管这些,死拉这他,说道:“结局是什么?”
还是个难缠的主,苏阦有点发愁。
白谦文此时便出来,将白铭文拉走,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家兄今日喝了些酒失礼了。”
仔细闻闻确实有股酒味,苏阦也没计较,回道:“无妨。”
白铭文脑袋昏沉沉的,就是死抓着不放。苏阦微微皱着眉,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人,衣着得体,面相是极好的。再确认一下,是个有钱的。
于是便凑近,问道:“公子今日可是来寻个开心?”
白铭文盯着面前的人,乖乖回道:“嗯